早在就藩安陆,晓得之前就藩安陆的两位亲王都是无子国除时,王妃心里就有些忌讳。
长子、长女先后夭折后,她几近绝望。
即便后来陆续又生下三个儿女,可王妃到底存了心病。
如今听说这莫名其妙的“恩旨”背后,可能就是京城危急,诸王“勤王”。
王妃的心都揪起来,刀箭无情,要是儿子有个闪失,她也活不得,两个郡主也凄凄惨惨,再无依靠。
想到这里,王妃咬牙道:“王府名下只有府卫,璁儿又年幼,哪里能背负此重责?且等京中旨意,由我出面应对。确切消息传回来前,王府还是闭门谢客为佳。”
虽说王府也同京城有消息往来,可是“朱彬可能造反”这样要紧事都没有传出来,可见线人不顶用。
想到这里,王妃看着世子道:“总不能坐以待毙,是不是派两个妥当人速速进京,打探打探京中消息?”
世子眯了眯眼,王妃说的妥当人,是可以相信的人。王府上下几千人,可有几个“妥当”的?
内官都是宫里拨出来的,在王府服侍,也有监督之意;品级高的属官,是吏部选派;品级低的属官,都是地方士人,哪里敢随意托付大事?
他想了一圈,道:“母妃,让王琪去吧?王琪伯父在京,以‘探亲’之名进京,也不打眼。”
王妃虽晓得娘家人不妥当,时时约束,可见儿子如此倚重王家人,心里到底不舒坦。不过也晓得,王府没有几个当用的。
藩王说着是一国之主,实际上不过是变相圈禁,内侍与属官,都是朝廷眼线。正是因这个缘故,兴王才早早地给儿子选了众伴读,让儿子培养得用的心腹手下。
如今涉及王府存亡,王妃便放下心中芥蒂,点点头道:“很好……”
等世子在王妃这里议完事,已经是晚饭时分。
陆松与袁宗皋两个先告退,世子则主动留下陪王妃用晚饭。
世子瞧着王妃强装镇定下的惶恐不安,在袁陆二人前不好宽慰,只剩下母子二人时,少不得劝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