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外有一圈走廊,环圈凭栏处,一青袍男子慢步徘徊,面目清朗,三缕如墨长须。
随步而动的青袍似道袍,手持一柄拂尘搭在臂弯,此人正是青园园主梅青崖。
踱步到东,见一处庭院内有数名俊俏男子端坐抚琴,面含笑意,练那勾人眼神。
踱步到北,见一处墙壁前有几名女子面壁,细听隐隐在歌喉婉转。
踱步到西,见一处水榭露台上,数名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有妇人在旁拿着木棍调教,动作不到位便是一棍敲打。
踱步到南,见一处水池,一排女子半身在水,上身只有肚兜,端着姿态,臂肘和肋间夹着针刺在水中练走路仪态,针刺夹太紧则伤己,夹不紧则落入水中要受惩处。
这青园本就是一处歌舞训练地,来者全凭自愿,自愿也不见得能进来,长相要入得了青园的眼才行。
练起来也是吃苦受罪的事,而且还要缴纳高昂的费用,然而还是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因这青园中走出过许多风光无限的仙子,想追慕那份容光者,不计其数,想尽办法筹得资费入内。
小径间,一团白衣滚滚而来,一个胖胖的白衣妇人来了,对着楼阁上的梅青崖笑嘻嘻。
梅青崖垂眼,淡淡瞥了瞥,转身拂尘轻甩,荡开垂纱,入了阁内,跪坐在了一张案后。
沉重的脚步声上来了,那个胖如肉球的白衣妇人到了,别看她胖,歌声却是一流,有着惊艳仙界的歌喉,但因长相,入了青园当教习。
真名叫什么,许多人都忘了,只知是青园的白贵人。
白贵人走到案前很费力的坐下了,难以跪坐,近乎盘坐的掰了掰腿,又费力的伸手去给梅青崖斟茶倒水。
梅青崖手中拂尘探出,挡了她的手,“说过了,不用麻烦,你总是不听。”
白贵人永远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你不要是一回事,该有的礼数又是另一回事,你神龙见首不见尾,回来一趟不容易,该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