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铜哨子声吵得心烦意乱,这支探马赤军,依旧表现出了训练有素的一面。所有战阵配合,都做得一丝不苟。
他们依旧有信心战胜对手。
因为对于步战而言,兵种过于单一是纯粹的找死行为。虽然对手眼下气势正盛,手里却只有长枪。而他们手里的兵器,却是长短配合,可远可近。
长枪不利于近战。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双方将距离缩短到半丈吱内,等待着淮安军的,有可能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需要参战的蒙古号手,岔开双腿,站在河滩上,将手中牛角吹得声嘶力竭。宛若猛兽嗜血的长嚎,带着金属的冰冷,透过重重铠甲,一直刺入人的骨髓。
河滩上忽然变得万籁俱寂。
不敢保证火炮会不会炸膛的徐州炮手们,被督战队逼着返回弹药箱旁,拼命用抹布沾了河水,冷却炮身。
待炮身完全冷却之后,也许,他们就有下一次发射机会。
河面上的四艘战舰,也停止了没有任何准头的发射。扯满了风帆,以最快速度向岸边靠近。
没有鼓声,没有号角,只有船桨击打水面的声音,哗哗哗,哗哗哗,好像士兵整齐的步伐。
山坡上压下来的淮安军,也同样变得悄然无息,平端着长枪,继续缓缓前行,就像一座移动的高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蒙古号角再度响起,充满了焦躁。
两千余探马赤军在号角的催促下,加速向对手冲去。
从山坡上压下来的淮安军继续下压,战术单调得令人发指。
“啊——啊——!”探马赤军们扯开嗓子,像野兽一样嚎叫。盾牌、长矛、长铣、大斧对准越来越近的枪锋,两眼一眨不眨,浑身肌肉僵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