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重达三百余斤,表面钉满了铁刺的钉拍在重力的作用下,迅速砸落。眨眼间,就与铁车来了个亲密接触。
“轰隆~”铁车被砸得发出巨大的轰鸣,震得徐洪三身体发麻,耳鸣不止。然而,钉拍的下冲力量,却被铁车上那些横横斜斜的支撑臂尽数分散,根本无法奈何车身分毫。
“继续钻,别管他们!”近卫团长徐洪三迅速抬了下头,冲着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弟兄们吩咐。
“是!”发现头顶的车厢板没有丝毫变化的淮安士兵们齐声答应着,继续转动摇杆,将钻头不断向城墙内推进,推进。
“来人,给我扔滚木!”勇悍的亲兵百夫在城墙上大叫,招呼手下跟自己一道去拼命。只是这一回,他的好运气终于用完了。没等手下的亲兵们举着盾牌靠近,两颗一两半重的抬枪弹丸已经打在了他前胸处,将他直接打得飞了起来,像只破麻袋一般从城墙内侧落了下去。
“呼啦啦——”已经尾随着百夫长冲上这段城墙的亲兵们,又乱纷纷地转身后退。仓惶如一群受惊的野兔。淮安军的抬枪手们却从背后瞄准了他们,以缓慢至极的速度,将跑得最慢的几个人打飞了起来,惨叫着跌下城头。
“冲,给我冲上去扔石头!点盏口铳!”又一名全身披挂的蒙古军官从敌楼里跑出来,将逃得最快的两名亲兵挨个剁翻,“大人平素待尔等不薄,需要尔等出力的时候,尔等岂能如此?冲,谁不冲,老子先砍了他!”
“冲,冲,大人看着咱们呢!”众亲兵们被逼无奈,只好掉头再度冲向铁车正对的城墙。冒着被炮弹和子弹射杀的风险,将滚木雷石接二连三丢了下去。
“轰!”有人点燃了盏口铳,将拳头大的弹丸从城头射下,打在铁车厢的顶板上,凿出一个深坑。
铁车厢摇摇晃晃,却始终没有散架。将大部分滚木礌石都挡在了车厢之外,给里边的淮安军弟兄,撑起了一片安全的天空。
“注意检查深度,到一号标记为止!”近卫团长徐洪三擦了一把汗水,扯开嗓子高喊。然后亲手抓住摇柄,逆着先前的方向倒转。粗大了钻杆缓缓从墙上退出,留下了一个四尺深,直径五寸多的浑圆型小洞。身边的弟兄们立刻从铁车中拿起一个预先准备好的细长条火药包,跟洞口比,迅速塞了进去,留在外边的,只有一条长长的丝绒捻子。
“打下一个!”徐洪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将巨钻对准了距离第一个孔洞半步远,高度差不多平齐的位置,开始了新一轮打孔工作。“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钻头破土声又缓缓响起,众弟兄们藏身在铁车下,满脸兴奋,挥汗如雨。
“点盏口铳!盏口铳和大铳!”一名文职打扮的幕僚冲出敌楼,指挥着百余名守军勇士发起决死反击。
“轰!轰!轰!”更多的盏口铳和竹节大铳喷出弹丸,砸在铁车厢顶部和侧面,砸得铁车厢摇摇欲坠。
几名藏身在车厢下,位置稍稍靠外淮安军弟兄不幸被射中,软软地栽倒。附近的其他弟兄迅速将他的尸体推开,走上前,替他继续转动摇柄。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钻头高速转动,一个又一个直径在五寸上下,深达四尺的孔洞,出现于城墙表面,整齐得宛若一排排等待校阅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