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忍耐与酷刑

以往这种时候,她只能在王宫把自己关进房间,一日三餐会由路易或是凯尔送进房间。但他们都不会呆太长时间,艾露露看他们每次进房间都像是在接受什么酷刑似得紧皱眉头,便也很少挽留他们了。

埃米利欧则是会直接神隐,完全找不着人。

诺大的房间就只剩她一人,就连那只向来叽叽喳喳的百灵鸟也不愿意靠近。

其实艾露露是很怕寂寞的。

就算只有短短几天,她也讨厌这种只能一个人待着的感觉。

可没有办法,她是纯血,这种时候身边不能留人,就连换下的衣物用品也得自己小心烧毁处理才行。

可等她迷迷糊糊睡着又醒来时,房间内刻意压低的谈话声却令她差点涌出感动的泪水。

“啊!不可以放这么多糖!亚瑟大人您的味觉有问题,不代表艾露露也是这样!”

“女孩子不应该都很喜欢吃甜食吗?再说你这是蛋糕,为什么不能多放一些。”

这是刻耳柏洛斯(左)和亚瑟正在厨房争执蛋糕的配料多少。

左边脑袋穿着惯用的长袖白围裙,而亚瑟则穿着右边脑袋借给他的粉围裙,就连头发也被夹子全部夹起,在头顶密密围了一圈。

那造型明明看上去该是滑稽幼稚的,却因那张脸的魅惑气息变了味,显得有些怪异。

右边脑袋还在充当和事佬,可他很快因为亚瑟的小动作而板起脸。

“亚瑟大人,别再掉鳞粉了,你想艾露露吃进去吗?”

“现在控制不了,作为视觉标记的鳞粉会在求·偶时自动散开。更何况在这股味道下,不掉才不现实。”

亚瑟快速反驳,他将手中的黄油化进搅拌碗开始搅拌,动作之间,那四周飘荡的绿光紫鳞粉就显得更为明显了。

艾露露眨眨眼。

看来今天做得蛋糕,她说什么也不能吃了。

就这个飘散程度,兴许最终成品里鳞粉的数量会比白砂糖还多。

“艾露露大人!您醒啦!难受吗?要不要拿我的手捂一下?”

趴在床沿的卡奥斯见她转身,连忙撑起身子,晃着马尾连连询问。

他的面颊带着红晕,手旁还摆着一本《人类生理常识》,显然刚补过功课。

尽管是一开始就享受人尽皆知待遇的艾露露,在这种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红脸。

女孩子们的正常生理现象没什么好羞耻的,可被大张旗鼓地照顾会不会有些太过了呢…

“没事,我一般只要及时睡一觉就好了。”

犹豫再三,艾露露还是掀开裹紧的被子,坐起身来。

可随着她掀开被子的动作,那些被闷在里面的浓郁甜味霎时外冲,距离最近的卡奥斯直接晕晕乎乎地晃着脑袋,抓上艾露露的手便一个头锤床板,颤着手抓握艾露露的手掌没敢再动了。

他分明连手指都是僵硬的,却还是执拗地抓着艾露露的手不肯放。

卡奥斯的后颈线条崩得很紧,细密汗水划下颈项落进床铺,他轻轻捏着艾露露的掌心,不停粗粗喘气。

“唔…这个流血量真的不会死吗,大人的身体真是好神奇。”

他咬着床单微微侧头,含糊不清地发出感慨。

那含着火星似的眼微垂,炙·热眼神矛盾地裹着水汽,正湿漉漉地望向艾露露。

“你、你别说得好像你看见了一样!!”

艾露露还是羞耻地红了脸,她甩掉卡奥斯的手,掀开被子起身。

原本还背对艾露露坐着的尼亚一下转过身,用两片垂耳交叠挡在唇边,也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他的鼻尖不停耸动,翡色杏眼也快速眨着,艾露露能清晰听见他盯着自己咽口水的声响。

咕嘟、咕嘟。

那眼神分明是看到鲜肉的饿狼,那里还是什么食草的垂耳兔。

“再换一套衣服吧…这样清爽些。”

一套新衣服被递到眼前,艾露露连忙伸手去接,却见那手背上青筋突突跳动,手中衣物被捏成皱巴巴的一团,就连手臂也因过分用力而显出僵硬的线条。

递来新衣服的刻耳柏洛斯(右)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握上艾露露的肩,悄悄按了按掌下肌肤。

“换下来的记得处理掉,烧干净些。”

肩膀上的那只手掌温度高得可怕,艾露露感觉自己的火抗性都要被直接破开,连忙接过衣服,乖巧点头。

可漫天飞舞的绿光紫鳞粉却于那时不慎落入眼中,艾露露难受地一下闭眼,用指节揉·弄眼尾。

“你的鳞粉都掉我眼睛里去了!能不能克制点!”

她气鼓鼓地揉着眼睛,抱着新衣服进了洗漱间。

门落锁的那一刻,外面诸位都像是绷断的琴弦一般,纷纷瘫软在附近能支撑自己的物件上。

亚瑟放下手中已经完美发泡的奶油,重重呼了一口气。

他看着自己的鳞粉不受控制地越落越多,伸手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就算刻意忽略,身体也会自发地感知这股味道。

越是不去想,就越是会挤进脑海,占据全部神经。

…简直是天底下最严苛的酷刑。

“前辈揉眼睛的样子好可爱啊…眼尾红红的,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