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殿。
“皇上。”时奕臣恭敬弯腰行礼。
“怎么样了?”年轻的皇帝一身红缂丝十二章万寿如意衮服,头戴双龙戏珠乌纱翼善冠立于华庭之内,一手拿着鱼食一手轻轻洒落在清明池子里,毫不惬意悠闲,他不看时奕臣,只是声音出来幽幽然飘进对方耳中。
时奕臣自然知晓他问的是什么,略微一笑;“一切按照皇上的意思,那位暂且无事。”
“暂且?”皇上声音带着疑问,扭头瞥了他一眼。
“皇上放心,洛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脾气有些个性,皇上让他在我这里多住几天不也正是想磨磨他的性子吗?”时奕臣低声道。
“就你敢这么直白的将朕的心思猜出还说出来。”皇上看着他,露出淡淡一笑,把剩下的鱼食放在旁边的大理石桌子上,走了两步;“他确实该磨一磨,太犟。”
想起那张绝美的脸,皇上心中松了一下。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时奕臣躬身,无比尊敬。
“你怎么看?”
时奕臣略微思索,他知道皇上在问他这次行刺之事,他想了下,把地牢内使臣的话给说了一遍,而后轻声道:“臣觉得,使臣的话未必不可信。”
皇帝眼眸一凛,没有言语。
他也觉得奇怪,大兴的国力比西陈不知道要好强多少辈,一个小小的西陈已经议和了还想中途早饭?亦或是他们议和是假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想给自己的族人争上一争,洛凌要是得手,那他西陈就此翻身也说不定。
“臣也想过对方可能诈降。”时奕臣说出心中疑虑,很快他又否决:“但是西陈国力太弱,他们应该不至于也不敢冒这个险,琅月应该不至于这么愚钝不灵。”
“嗯,你说的有理。”皇帝点头,这正是他心中所想,琅月想给族人给自己争一口气,冒险一战这个理由不是没有,但是想归想,他敢不敢这么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相信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有议和这个诱惑在前,他还不至于破釜沉舟。
那就只有一个理由:这次刺杀是洛凌自己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