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淡淡瞥了一眼澹藴,没有回答,她跨出门槛,进入热闹的街道,听着摊主呦呵,可以让她的思绪稍微缓一缓。
她想要偷偷买件东西。
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待在一个摊位前,她知道澹藴一直跟着,一旦发现对方靠近,她又立马去到别的摊位,看着好像是在避开澹藴一样。
“安儿这是生气了?”跟了几路,澹藴无奈叹息,走到她身边。
澹藴见绥安觑眼瞧了一下叶婷,心中便知道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可她自己却又颇感无力,她无法述说,那红衣女子时时刻刻都在,她却又不知在哪里,如此小心翼翼,不过是害怕忽然出现的红衣女子罢了。
绥安蹲在一个泥人摊位前,上面的泥人被捏得惟妙惟肖,坐着的,哭笑的,拥抱的,这些东西,都是她在宗内没有见过的。
“拿着。”澹藴递给她一个布偶。
布偶是用针线缝合出的一只猫仔,巴掌大小,很是可爱,只是这种玩物,多是用来哄孩子用的,澹藴却给她这,这是把她当做孩子了。
虽说绥安也算是澹藴的孩子,但二人毕竟无血缘,又隔了一层师生关系,这样被当孩子对待,倒叫绥安心中有点微妙。
“怎的,不喜欢?”澹藴见她迟迟不接,便又将布偶放回摊位,随手又拿了串糖葫芦递给她,“那……吃这个。”
绥安:“……”这人,是准备了多少糖葫芦?
身后的叶婷极其惊讶。
她从小生长在宗内,几十年来虽和澹藴接触的不多,但也算是略有所了解,这人平日里好说话,并不会太为难别人,澹藴修为高,周身的气势令人生畏,从不会对人这般讨好。
这人向来杀伐果断,否则又怎能坐稳这宗主之位,尤其是前几日鞭打她,真是叫她差点断了命,好在她父亲连扇她数巴掌,一番求情下来方才保住她的命。
至此,叶婷又对澹藴多了个映像——护崽,不过这种守护方式,却叫人也相当窒息,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派始终不曾改过。
如此顽固,想来日后也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