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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长老目视挥出那道气流的方向,道:“放走了鱼妖,你这是将我陷入了两难境地。”

在很远的地方,即使有月光照射,依旧是看不清,可绥安却一眼看见,那身影早以刻入心,印入脑,深入骨髓,仅凭那道身影,绥安也能够想像得到澹蘊那双流转的眼波该有怎样的怒火。

一身紫衣的她立在空中:“太上长老此言过重,修士常有意外命丧黄泉,与其纠结鱼妖,倒不如想想如何安抚还未斩断尘缘的家属。”

外门弟子还未真正入门,又多为普通人家的弟子选拔出来的,所以都还没和家人斩断尘缘,此次意外,宗门若要安抚,定是要大出血一番。

鱼妖已逃,事已至此,争论无用。

太上长老冷觑眼,见澹藴苍白的面色,冷哼道:“你方才用了神识?”

澹藴缄默无言。

绥安愣住,雷劫下任何事物都能劈,哪怕是神识,澹藴怎会在雷劫范围内用上神识?

她难道就不怕损伤神识?

到了渡劫期,修士都会凝练出神识,神识同修士能力挂钩,在凝练之时也有强弱之分,且想练强神识是极其困难,更别说神识损伤,那基本是不能修复。

“罢了,鱼妖的事,我就当没看见。”语闭,太上长老瞥了一眼绥安,她的目光饱含深意,最后一甩袖离去。

方才那目光,究竟是何意?

她轻轻一叹,心中疑惑。

危险已过,绥安一放松,全身骨骼感觉都快碎了去,忽然,一件紫衣罩身,淡淡的清香萦绕,让绥安一阵恍惚,随着身后之人接近,又有一股淡淡的碧焰果香飘来,当真是每每入鼻都能沉醉。

绥安身高没有澹蘊高,此刻披上紫衣显得有点长,裙摆都快拖地,绥安怕弄脏,刚想脱下换上自己的衣服,却被澹蘊按着手,她的双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冷,就像妖族一样冷冰冰,好像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是冷的。

“可还好?”她问。

绥安怔住,这三字似乎不是在问她的伤,而是在问她还能不能坚持着,听着少了点关切,接下来,或许是该责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