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贺驭很快就过去了。
宋清远和宋母却看见了,母子二人站在那里,当时就迈不动步子了。
宋母见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安慰道:“这是你俩最好的出路。她高嫁,你高中以后也能娶一门更好的,不是皆大欢喜吗?你要想开些,为她高兴。”
宋清远神色低落,应了一声,扶着她上马车了。
且说聂青禾他们出了西城门,走了半里路,聂青禾就对贺驭道:“这样走着什么时候到啊,你还是一起骑马吧。”
贺驭顿住脚步,扭头看她,看她是逗自己还是真心的。
聂青禾笑微微地垂眸看他,大眼清亮水润,清澈单纯,没有半点狡诈的样子。
贺驭心动得很!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这样不好,回头人家看到你,要笑你。”
聂青禾:“我又不怕的,你看我什么时候怕人家笑过?咱俩现在是合法的男女朋友关系,这些都是允许的。”
合法是什么意思,贺驭不懂,但是不耽误他理解。
他又看了她一眼,便同意了,大手在马鞍上一搭,就纵身上了马,坐在聂青禾身后,手臂穿过她腋下勾住马缰绳,直接将她圈在了怀里。
他血气方刚的年纪,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身上热度更是超过常人,烫得聂青禾的背一下子就热乎起来。
不用他们催,大枣就哒哒小跑起来,向着西方那一片红黄黛绿的山坡跑去。
山坡下一条不算宽的河,今年夏季雨水少,露出河床边上的一片鹅卵石。
过河的桥在远处,贺驭一眼就能估计出河水的深度,直接让大枣从上游浅水区横穿过河。
大枣很欢快地下了水,蹚水过河。
聂青禾有点紧张,“这水深不深啊?咱们应该走桥的。”
贺驭便收了收双臂,给她安全感,“放心,不会让你碰到一点水。”
果然,那水最深处也不过是到大枣大腿下面一些。
到了河对岸,大枣一气跑上山坡,此时山坡上的青草正在枯萎,也层现出层叠的颜色。
聂青禾就说下去走走,散步赏景。
贺驭直接抱着她纵身下马,然后将她小心地放在地上。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往山坡深处去。
这时候艳阳升起来,秋高气爽,蓝天白云下面就是层叠的秋日丰富的色彩,看得人心旷神怡。
聂青禾看到山坡下面有酸枣、野果子,就指着给贺驭看。他便纵身过去,几下兔起鹘落就能摘一堆回来。
他用袍摆兜着让聂青禾吃,这时候原本在路边吃草的大枣立刻就拱过来,开始抢果子吃。
贺驭赶紧给聂青禾抓几把放在她的挎包里,免得被大枣抢光了。
走累了,贺驭就从马鞍侧袋里拿出一个小垫子垫在歪到的枯树干上给聂青禾歇息,又从马上拿水囊给她喝水。
聂青禾就和他交流一些取饮用水的窍门,她发现贺驭在这方便很精通,估计是从小跟着行军打仗,对野外生存的经验非常丰富。他不只是会判断哪些水能喝,还能判断风向、是否有雨、周围是否有猛兽、是否有滩涂沼泽地等。
他会的东西越多,聂青禾悬着的心就越松弛一些。
原本她觉得自己看得开,不会担心的,可事实证明不是的,她一旦爱上他了,关心则乱,只要他去打仗或者敌境,她是肯定会担心他的。
“你去了草原,一定要注意安全,那里听说狼群很多。”
贺驭:“别担心,我有把握的,不会有危险。”
他说得非常轻松,不想让聂青禾为他担心。
他对聂青禾讲的那个以少胜多的故事非常感兴趣,就让她继续给自己讲,还想让她写出来,以后可以给舅舅看。
聂青禾就指着树下的干草示意去那里坐,她给他慢慢讲。
贺驭坐在草地上,靠着树干,曲起一条腿当椅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聂青禾靠在他怀里,他身上热度惊人,一阵阵地烘烤着她,竟然让她在这深秋的凉风里感觉到了热意。
她闭着眼睛,给他讲自己记忆里的那些东西,想到什么讲什么,只要觉得对他有用就讲。
讲着讲着,她就把自己给讲睡着了。
贺驭:“…………”
他这个听的没睡着,她这个讲的倒是先睡了。
她睡了,他也不敢动,生怕吵醒她,就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她睡得可真香,浓密弯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乖乖地盖在眼底,说不出的诱惑和可爱。
贺驭最终没有抵住诱惑,他低头偷偷地亲了亲她的眼睑,没敢亲她的唇,怕她说自己下流。
他一边思考她讲的发动百姓以少胜多游击战术,一边迷恋地看着她,一会儿数她的睫毛,一会儿觊觎她柔软的红唇,一会儿又轻轻地吹动她柔软的额角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