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请这边的新邻居,以后左邻右舍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要搞好关系。
洛娘子就没当自己是外人,还让阿大带着红花在自家厨房给聂母帮忙,炖肉、炖鱼,几个锅灶一起开,免得聂母帮不过来。
聂母则带着堂姐在自家厨房忙活。
酒桌摆在院子里宽敞凉快,多点了灯笼照得亮堂堂的,就格外有热闹的气氛。
聂青禾没做饭,因为她要带着聂小力帮忙招呼几个掌柜的。
她爹和大哥不太敢跟大掌柜和其他几个掌柜平起平坐,这也是当下的特点,读书人高人一等,一般人不敢和他们同桌喝酒。
聂小力比桌子高不了多少呢,跟着聂青禾举着手作揖,笑眯眯的跟个玉面小童子一样,“先生,大掌柜、林掌柜、钱掌柜、周掌柜……,诸位师傅,大家吃好喝好。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哎哟哟,你看看这孩子,咋这么稀罕人呢。”
“是呀,小小年纪说话这般周到。”
聂小力:“都是先生教得好。”
柳大掌柜等人都和他喝酒,恭维他,岑先生脸上十分有光。
此时柳家,曹月桂问柳馨儿,“她没请你?”
柳馨儿惊讶道:“娘,人家暖房请我干嘛?”
曹月桂:“你都跟她学梳妆,给她脸面还帮她带生意,也算是姐妹了,她暖房不请你?”
柳馨儿:“那她也没请我爹啊,我爹还是老板呢。大掌柜代表咱们了,真的不用去。”
曹月桂就很气,这丫头,真是不懂事!竟然不请自家人。她对婆子道:“备礼,让二少爷去送。”
柳馨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娘,你、你开玩笑吧?你让我二哥去送礼?我二哥用什么借口?”
曹月桂:“我要给你二哥提亲,这还不够吗?他们今天搬家,我再去提亲,这双喜临门的大日子,他们家得乐出屁来!”
一个匠户的女儿,嫁给他们柳家这样的富豪人家,那可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柳馨儿头疼得很,简直要炸了,比跟十个秦宝莲斗嘴还累,她拉着曹月桂让婆子先不忙去,“娘,你听我说行吗?大掌柜和掌柜们可都在呢,你这一去提亲,那不得吓着人家?毕竟你还没透露过,人家没准备啊。”
她知道不能说万一人家聂家不答应,那多没面子,得说别吓着人家,私下里先透透风。
曹月桂吃这一套,“也是。那就打发……不,不行,让你的婆子去送。”
柳馨儿同意了,让人备了厚礼给聂家送去恭贺乔迁之喜,“我和聂姑娘也算熟悉了,她教我梳妆也是亦师亦友,不能前去道贺,便备上薄礼一份,祝贺乔迁之喜。”
婆子应了,带着礼物去聂家,把柳馨儿的话说给聂青禾听。
聂青禾有点纳闷,之前珍珠不是带了他们的礼物么,怎么又特意单独送一份?这是啥意思?不过她也没多想,留婆子去吃酒,然后把礼物让爹娘收着,记录在人情簿子上,以后按着簿子都要还人情。
洛娘子很敏感,“她为什么又单独给你送礼?不安好心吧。”
聂青禾:“管她呢,反正她家是我老板,送就收着呗。大掌柜都说收着就行,没问题。”
洛娘子:“我总觉得她们有阴谋,你防着点。”
聂青禾笑道:“你放心,我防着呢。我不和她们交心,就和姐姐交心。”
洛娘子乐得直转圈,“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妹妹。”
宋家。
宋母头上扎着头巾,太阳穴上贴着膏药,她闭着眼把苦巴巴的汤药喝下去,苦着脸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秋月忙给她滴水漱口。
宋母漱完口,“公子呢?”
秋月耷拉着眼皮,“头会儿就出去了呢。”
前阵子宋母想让宋清远收用了秋月,结果秋月跑去聂青禾跟前显摆,没显摆着倒是丢了大丑,还连累宋清远被人笑话。
宋母仔细问了秋月,气得大咳不止,差点把肺子都咳出来。
宋清远以为她会把秋月打发掉,哪里知道宋母却只是训斥了秋月,让其本分些并没有送走。宋清远虽然对宋母有些失望,却又担心她的身体,便没再去府学,而是在家里读书亲自侍奉宋母汤药。
可宋母看在眼里,他读书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会走神,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忧伤,有时候眼圈红红的一副绝望的样子。
儿子这是怎么啦?
宋母一问,从秋月那里知道宋清远去找过聂青禾几次,可聂青禾根本不理睬他了!
宋母顿时又气又痛,自己宝贝在心尖上的儿子,聂青禾她怎么敢啊,怎么敢这么轻慢自己的儿子啊。
她一生气就病情就更严重了。
因为这,只要宋清远不在跟前,她就怀疑他是不是跑出去找聂青禾了,是不是又去找羞辱了。
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你好好读书,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再说了,你只要有了功名,还怕她跑了不成?只要一个男人足够厉害,爬得足够高,就算是娶了名门闺秀也照样纳妾的。
聂青禾给他做妾,不委屈她。
她让秋月去找,赶紧把宋清远找回来。
结果秋月没找到宋清远,却打听聂家搬家了。
最近通判娘子、柳三小姐、秦家小姐还有其他很多富家娘子小姐都去找聂青禾学梳妆,聂青禾的名气一下子传遍全城,现在没人不知道聂姑娘了。不认识她的,也知道她是第一个去铺子抛头露面做工的女孩子。如今赚了大钱,全城的有钱娘子小姐都去找她学化妆,她还赚钱买了新宅子,一家子今天正搬家呢!
她就问了地址,然后去聂家新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