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聂青禾要说个天价宰一笔,结果说不要钱?这是逗着她玩的?
聂青禾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解释道:“第一次不要钱,如果您觉得有用,两三天以后再来洗,顺便付第一次的钱,直到头皮问题得到改善。”
李娘子头发上的水把衣衫打湿都忘记擦,急着问:“那我得洗几次才能好?”
可别耍心机,到时候让她来洗个几十次吧?
聂青禾:“您这种情况不算严重,洗五次就能改善。”
李娘子最关心钱的问题,“那洗五次一共多少钱?”
聂青禾:“一次六十,连洗五次,如果没有改善全部退款。保证您洗得舒心,洗得放心,不花冤枉钱。”
聂青禾对这个药方非常自信。
此药方是老中医祖传的,又经他多年临床验证改良,功效更全,疗效也更好,不但可以治疗溢脂性皮炎、毛囊炎、斑秃、生疮、癞子等问题,还能沐浴擦洗全身,治疗身体的皮炎、过敏问题,至于头皮屑、头发出油之类的,那可是小意思。老中医还教她灵活地改变配方,减少毒性药材,增加其他针对性药材做成日常用的洗发膏和沐浴露。
当然,这个年代一瓶就够了,洗脸洗头又沐浴,不分彼此。
李娘子再一次震惊了,还有这样做生意的?那岂不是可以赖账?
聂青禾凝视着她,水润的眸子黑幽幽的,笑了笑没说话。
李娘子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小丫头有点吓人,那双黑泠泠的眸子不笑的时候眼神有点冷,似乎能洞穿人心。她赶紧问洗发膏多少钱,她要提前预定,早点买回去备着。
聂青禾:“配料不同,价格不一样。普通的是500文一瓶,差不多有一斤左右。另外也有其他更贵的,如果添加野山参熬制,那就得三两银子一瓶。这个买回去可以洗脸洗头沐浴,一瓶差不多用三四个月,看你洗头勤不勤,用的费不费。”
节省的人可以用四个月,不节省的可能两个月就用完了。
李娘子到现在对聂青禾已经没脾气了,洗过头这会儿正舒服着,一点也不觉得八十文一次贵,更不觉得一瓶五百文有什么不妥。她还频频点头,“这么好用的东西,是要的。我们去看大夫,有时候吃好些钱的药都不管用,人家有的大夫三服药就见效,当然,贵也是要贵点的。”
上门女婿不认识自己婆娘一样,她有多抠门他也清楚得很。
就去买斤米,28文,她都得挑挑拣拣,嫌东嫌西,生怕花冤枉一文钱。这会儿不觉得贵?一次八十个钱,谁洗头八分银子?去医馆也不用这么多钱吧?
贵?当然贵。稀罕的东西能不贵么,但是好用啊。
那些富贵人家的什么胭脂膏子、茉莉花香皂、玫瑰露的,哪个不是动辄几两银子?
有些东西本身就不是给普通人买的。就好比后世那些奢侈品服装,一件衬衣两万块,还不能洗,给普通人看看这什么衣服金子做的?谁买?可就是有人买。
李娘子莫名地有点怕聂青禾,她也不知道这怕是从何来的,也许是洗头的时候自己低着头,聂青禾却站在那里命令她这样那样,也许是聂青禾小小年纪却敢抛头露面还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也许是……反正不知道具体原因,她就是有点怕了,再也不敢跟聂青禾指手划脚。
李娘子破天荒地讲了一次礼貌,恋恋不舍地跟聂青禾道别,然后领着她的上门女婿去黄掌柜铺子后院。
一进门,黄掌柜就把她拉到一边,急切地询问那药膏如何,是不是骗人的,“你洗了吗?这股子药味儿,这是给你炖了?有没有毒?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要是不舒服我立刻送你去医馆,咱们告他柳记戕害人命……”
李娘子拍了他一巴掌,哼道:“黑心肝的黄富贵,人家聂姑娘人美心善,你怎么就不想好呢?你说你开铺子不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不想着好好地招待主顾,做好的东西出来,净想歪门邪道!”
哼,死男人,整天瞧不起女人,一口一个娘们儿家家的东西有什么好做的?把铺子里男人的配饰做得那么精致华美,女人的就马马虎虎,凑凑活活,要不是亲戚,她早骂死他了!
李娘子啐了他一口,拉着自己女婿扬长而去。
黄富贵:“我……日……”他一脚踹在门上,倒是把自己脚板差点踹断了,抱着脚单脚蹦跶着嗷嗷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