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差点忘了,白景潭理科也那么好,怎么会信他说的童话。
可是牧南屿固执地反驳:“真的!”
白景潭撑着地坐起来,又站起身,仰头看了一眼夜空。
突兀的喉结滚动成了冷欲的线条。
牧南屿不明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刚顺着他的眼神一起望向天空,就听见白景潭说。
“小屿,只有陪在我身边的人,才是真的……这么多年,我没有力气去想,他们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
一但去想,那种窒息的恐惧和悲伤就会瞬间把他淹没,随之而来的还有无能为力的悔恨和自责,像是海底的野兽,拽着他沉向永不见光的深渊。
牧南屿的心口抽疼了一下,注视着眼前眼睫低垂,面无表情的男生,却仿佛看见有裂纹出现在他云淡风轻的面具之上。
心底的一角软下来,软得一塌糊涂。
他顺着自己的情感,伸手抱住了白景潭,旋即被他整个人揽入了怀里。
年少气盛,深夜的凉风并不能冷却他们的体温,胸膛相撞,滚烫的一片,像是血液的奔流碰撞在一起,昭示着年少生命。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瞬在胸腔里破土,抽枝发芽,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牧南屿仰起脸,看见白景潭垂落的凤眸,那样惊喜又恍措的神情,仿佛他抱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场随时就会碎的梦。
活生生的人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竭力阳光地笑着说:“白景潭,你看,我陪着你,还有你奶奶,你的牧叔叔……还有很多同学,很多朋友。”
“我们会陪着你,一直到很久以后的哪一天……我们一起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就可以看见叔叔阿姨了,好不好?”
白景潭眼底的暗色浓稠地几乎滴出墨来,他的目光锁在怀里的人明艳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