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男生脊梁微微弓起,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形既单薄又宽阔,清冷的眉宇沾染上一丝情绪的时候,就显得鲜活而盎然。
像一棵挺拔的青松正在疯长。
“小屿,怎么了?”
牧南屿倏然回过神,撞见白景潭凤眼的弧度,下意识地答:“没什么……就是觉得外边的蝉鸣声有点吵,英语听力听不大清楚。”
他扯了谎。
但白景潭显然是信了,对方手上的绷带还没有拆,但是淤青已经消退了大半,伤口也结痂了,可以做些简单的活动。等今晚最后上一次药,就可以拆绷带了。
“可能是耳机用久了,音质有点差,调整一下试试。”
白景潭的指尖拈着耳机,仔细地帮他调整着位置,指腹不经意地一下下蹭过耳廓,痒地发麻。
“这样呢,耳机里播的声音听清楚一点没有?”
耳机里的播音腔清晰地播放着英语四级听力,牧南屿却一个词也没有听进去。
脑海里轰响着,好像狂风骤雨扇过密密匝匝的树枝,扰得他头皮发麻。
耳廓红了一大圈。
“听……听清楚了。”
白景潭撤回手,神色未动:“嗯,那你做完听力,把卷子给我看看。”
毫无疑问,牧南屿这套听力做得七零八落的,白景潭给他调整耳机的那段时间,就是错题集中的区域。
他有些心虚地扯回卷子:“今天我状态不大好,我再听一遍——你明天就要参加竞赛,先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