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不是不想说。”牧南屿打断了白景潭的话,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在我那个爸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的。”
“我本来不想认他的,但舅舅的手术费在那摆着,我没办法……如果我大个十岁——不,大个五岁,自己挣钱了,能负担我舅舅的手术费,打死我我也不会认他。”
“那之前为什么没跟我提起过?”
“就……有那么个爹,挺丢人的吧。我小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如果我爹来找我,就算他家财万贯我也不稀罕认他。”
谁知道打脸来的那么快,他心里再不情愿,光是手术费,就可以轻易压弯他的腰。
白景潭默了一下,忽然抬起左手关掉了喷头。
“你之前不说,是怕我嘲笑你?”
“昂——毕竟是为三斗米折腰,那么没骨气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又肯跟我说了呢?”
牧南屿抿了抿唇,垂下眸子,小声吐出一句:“因为我现在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比小时候,好了那么一点。”
其实小时候也挺好的。
只不过他不想当着白景潭的面承认,之前是自己年少幼稚,一直误会他把他当心里的假想敌。
“你认回去,也没什么错。牧叔叔的手术费他出也是应该的。”
“现在不是手术费的事情……是他想让我考托福雅思,出国留学,这不是扯呢吗?”
“说什么国外教育比国内好,镀一层金回来就能接手家里的产业了——”
“屁,他就是觉得我现在还是跟我舅舅亲厚,对他太冷漠,想我出国几年,经济受他控制,就能跟我舅舅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