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三郎处刀剑付丧神们“等会儿啊我们还要上去!”的紧急出声,至少这个时候,事情进展都算是十分顺利。
至于被三郎等人惦记着的明智光秀——
早在四月五日、也就是三郎前往时之政府的第二天,就到了急报,称饭山城被一揆包围。由于战乱持续至今已有数年,百姓本就难忍苦楚,再加上三郎身上的“佛敌”之名,大大小小的一揆常有发生。这种规模的一揆也只是因为明智光秀目前身在甲斐才第一时间报告给他,实际上前去援助的是就在附近驻留的森长可。而甚至没等多久,仅仅在四月七日,森长可就送上了击退一揆、并顺势接管饭山城的胜报。
这两份情报除了能表现出森长可的勇猛及这次一揆的外强中干外,原本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好说。但明智光秀原本就是惯于领兵作战的将领,这一次假装三郎留在古府,也不可能就真的这么轻松地享受起来。再加上除了三郎以外,他就是与时间溯行军接触次数最多的人,对溯行军的平时的行动特质了然于胸,因此对两份战报的人数稍作比对,立刻就从里面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先说饭山城被包围——能包围城池,人数必定不少。如果不是因为敌人太多,饭山城原本也不会送出明智光秀手上 的第一份情报。而转过几天后森长可送上的胜报,则更明确地说明,那一天森长可率军光是讨伐一揆就已经杀了一千多人,包围饭山城的一揆也正是因此溃败。
而在击退、追击这些一揆后,森长可甚至还去攻打了古城大藏。
虽然森长可确实勇武,兵法也不错,但是这个现在还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尚未达到用兵老辣的地步,作战也比起奇诡更偏于堂堂正正。而一揆军如果当真能聚集起足以围困一座城池的人数,便不应被轻易杀退,更不用说之后森长可驱使他们返回村落、交出人质也毫无怨言,浑然被吓破胆的样子。
除非一揆背后有人——但是甲斐武田都已经覆灭了,紧挨着的信浓没有必要弄出这么一出毫无实际意义的小打小闹来。能在天下乱局中存活至今的大名们,凡是愚钝或是运气不佳的,几乎都已经被之前的战乱给筛掉了。而排除掉织田的敌人、当地的豪族之后,明智光秀能够想到的下一个名字便是时间溯行军。
……也实在是刚好处于三郎离开这个时代的当口,明智光秀不得不多考虑一下这股额外的敌对势力。
出于谨慎,原本就打算以“织田信长”的名义从甲府一路高调、缓慢地游玩出行直至返回安土的他,额外地在古府又待了几天,要求森长可送上更加细致的情报。最终完全呈现在明智光秀面前的,已经是一副清晰的路线图——在四月三日前后,有大批野武士出现在了甲斐,并且短时间内就赶到了信浓,参与进了饭山城的一揆中。但是围困了饭山城后,这群一揆里出现了骚动,过半人马离开一揆,往加贺、越前的方向离开了。
在一揆中,这种溃散也是常事——既然有人会因为忍受不了压迫而反抗,自然也有人会因为恐惧而逃离。只是溃散得太快、也太不寻常,晚来一步的森长可除了杀敌以外,也只能额外去袭击古城大藏来威吓,之后直接接管饭山城也是这个原因。
而对于明智光秀而言,即使不知道这群实为时间溯行军的人这一次的目的是什么,也能隐隐猜到它们的目的地及攻击对象——
既然没有对近在咫尺的“织田信长”下手,消失的方向也与德川家康所在的三河、远江相反,那这次溯行军的目标自然只有理应在丹波丹后的“明智光秀”或者正在对山阴山阳出阵的羽柴秀吉!
而刀剑男士们每次在涉及历史的问题上都格外敏感,哪怕是做无用功也愿意前往确认……这一次,因为三郎的离开,目前尚留在这时代的所有刀剑男士的动向都难得地尽数掌握在了明智光秀的手里。因此,他当然知道,目前刀剑男士们并没有向羽柴秀吉那边出阵的打算、不,是几乎没有向任何地方出阵的打算,那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在历史上本应是平安无事的。
即是说,羽柴秀吉那边应当也没有空子。
那么最后剩下的,果然就只有“明智光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