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付丧神似乎是想要劝告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压切长谷部只看到鹤丸国永的脸上突然露出比先前严肃一些的表情,而后又突然恢复成灿烂的笑靥:“——刚刚有被我吓到吗”
压切长谷部:“……没有。”
“要诚实一点才会有威信哦,近侍大人”鹤丸国永笑道,“哈哈哈!不过,你如果能一直维持这样的态度,那也是件好事啊。近侍的话,果然还是要有这样的思维才合格吧”
他没有继续和压切长谷部聊下去的打算,径直站起身,朝着压切长谷部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么,接下来我就去找三日月殿下啦。”
压切长谷部:“——等会你找谁你要干什么!”
不管是从刚刚的聊天内容,还是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相似而又不同的、针对三郎的猜测,都让压切长谷部有了浓浓的不安——总觉得这两个付丧神凑在一起绝对要搞出什么大事来。
然而就算猜到了结局,他也还是没有拦住鹤丸国永。身姿轻盈的付丧神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蹬蹬蹬的就从和室出去,反手就将拉门给带上。只慢了鹤丸国永一步的压切长谷部眼睁睁的看着拉门就擦着自己的鼻尖关上,等他猛地将门重新向旁边拽开后,鹤丸国永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只给他留下一串清脆爽朗的笑声。
压切长谷部:“……”
算了,想来这种发展,压切长谷部也是习惯了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鹤丸国永跑远,作为合格近侍的压切长谷部冷漠地转身,去清点锻刀室这些日子以来锻造出的“刀剑(媒介物)”,好在明智光秀回去前能交给鹤丸国永带走。
这种尽职职责的精神,暂时能算是同为近侍的鹤丸国永是感觉不到的——虽然他并不欠缺责任感,但是要长久地被捆绑在一个地方、持续枯燥的工作,这对他而言实在能算是一种煎熬。难得能够放松心情,鹤丸国永的脚步都变得尤为轻快,衣袂随着动作上下翻飞,倒真的像是展翅欲飞的鸟儿一样。
他说要寻找三日月宗近,并不是托辞或是又一个看压切长谷部变脸的小玩笑。而是鹤丸国永在跟随明智光秀的期间,受限于距离,与安土的信息交流并不及时——至少不如以前那样,知道了什么随时可以召集所有刀剑男士开个军议。纵使两地有信件来往,信件上能写的内容也很有限,不可能将所有细节都述于纸上。
对三日月宗近之前的行程,他只知道对方曾经去了羽柴秀吉处,目睹了后者攻陷上月城的一战。三日月宗近并不是会无的放矢之人,也不是会刻意隐瞒下重要事情的人——如果三日月宗近会对压切长谷部单独说起三郎的来历问题,那至少说明,三日月宗近确实掌握了会令他对三郎有关“织田信长”的身份产生怀疑的信息。
鹤丸国永对于三日月宗近的判断实在是很好奇。
他先入为主地将三郎定义为“是历史人物但是可能有了穿越未来的奇遇”,如今在这条路线上继续思考下去,已经进入了瓶颈。三日月宗近与他相似却又不同的认知,让他觉得荒谬的同时,有有些跃跃欲试——如果三日月宗近产生怀疑的事件与他的不一致,那么两两结合,或许就可以打破他目前思维上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