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秀政:“……”
从“明智光秀”这样粗俗的言辞以及散漫的态度,堀秀政总觉得有种十分强烈的熟悉感。
“当真如此吗”他谨慎地又问了一句,“殿下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是身体不适。”
“真的啦,以前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嘛。”三郎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又慎重地抓住兰丸的肩膀,态度严肃地叮嘱道,“去厨房拿的杂煮记得一定要他们多放点料!”
森兰丸无措地看了看拧着眉的堀秀政,又看了看只露出一双眉眼、但是眼神认真坚定的三郎,最终试探性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会记得的!”
“那就好了。快点拿过来喔。”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三郎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森兰丸停在原地又看了看堀秀政的脸色,发现对方虽然仍是脸色微有些阴沉,但并没有对三郎的话做出反驳,这才改换方向、朝着厨房的位置走了几步——堀秀政仍然没有做出阻拦,现在也还只是个孩子的森兰丸也就终于安下了心,听从“明智光秀”的话快步往厨房跑去。
屋内仍然坐在座位上的明智光秀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与座下好几名刀剑付丧神面面相觑。
“小久也进来吧,外面蛮冷的。”
注视着森兰丸远去,三郎拍了拍堀秀政的肩,自顾自地就走回了房间。被叫出熟悉称呼的堀秀政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后才愕然地抬起头看着三郎的背影,视线在定了一定后,又落回在主位上举止文雅的、与他记忆中的主公相貌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难道说……不,果然还是不可能吧。
刚刚升起的想法还没有成型,堀秀政就干脆利落地打消掉了。
替身一说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就算是真的有一个替身,也不可能面容相似到这个地步,更何况看座上那位“织田信长”的气度,虽然与他记忆中一年前见过的“织田信长”有些相异,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有这样气度的人,必然是居于人上的。这并不是单纯的模仿就能够拥有的东西,必须是真正经历过才能拥有的。先不说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一个面貌相似的就十分困难,再要苛求相貌身材一模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单纯就拥有这种气度的人,就不可能甘心屈居人下来成为替身。要猜测明智光秀可能与之有关,更是可笑——即使真的是这样,织田信长又怎么可能让与自己面貌一致的人成为家臣、甚至给予高官厚禄
堀秀政成为三郎近侍的时候,看到的三郎就是态度散漫、似乎万事都不挂心的样子。但因为之前对明智光秀的身份有过疑虑,他也曾经拐弯抹角地询问柴田胜家有关织田信长同胞兄弟织田信行的事情,多少也听到了一点这个织田老臣对于织田信长的感叹,得知织田信长在十五岁之前就是身体虚弱、温文尔雅、头脑聪慧的样子,直到某一日突然病好了才放飞自我成了现在的模样。
之前他作为近侍跟随在三郎的身边,也曾见过几次三郎突然就变得十分礼貌、风姿礼仪一样不差的样子。这个样子虽然乍一看会让人吓一跳,甚至产生“不是同一个人”的错觉,但是因为“织田信长”在十五岁前就是这副模样,似乎……也没有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