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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怕的武将,哪怕手下只有一千人,也足以将麾下士兵的士气带到可怕的地步!

“不能让士兵白白牺牲——让长柄队在前面列阵,其余人后撤!”

他不由得庆幸自己听从了浅井长政的话,那一点被指手画脚而生出的不愉也烟消云散。

随着这一命令的下达,朝仓军的足轻立刻后撤,取而代之的是手持长矛、身着盔甲的士兵。在同样的长武器下,十文字枪带来的距离优势不复存在,反而是长矛很轻易的就能扎进马腹,让马匹受惊发狂。

森可成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武器。他的力气很大,在几息之间就强硬的将马勒停,连身下马匹的两个前蹄都因此悬空,胡乱的在空中蹬了几下,才嘭地落地。

哪怕是被长矛包围,他也面无惧色。

因为停下了杀敌、不再有新的血污覆盖在枪尖上,因此原先粘在上面的血水立刻顺着刃口滑下来,流到形似“十”字中横着的一笔的横刃上,再从横刃一滴滴滚落。枪尖的血流下后,露出的森白的金属,就像是地狱恶鬼的獠牙。

森可成再度挥起了十文字枪。

围着他的一圈长矛被尽数斩断,他两腿一夹,马立刻长嘶一声,又小步奔跑起来。十文字枪重新指向了前方,靠着主人骇人的武力劈开了道路,挡路的足轻尸体几乎要堆成了屏障,但都在阻碍马跨越之前就被挂在枪尖甩飞,筋骨尽断地落在地上。

这样一往无前、无人能阻的架势,竟然逼迫得浅井真的出现了溃败的兆头!

就在这时,森可成的背后遥遥地传来了将领的声音:“森大人——西面出现了僧兵!”

……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局势呢

他们背城而战,背后、也就是南方是宇佐山城,北面是朝仓军,东面是为了防御有人袭击而挤出的一点防卫兵力,唯有西面,对着的是比叡山延历寺。

西面的比叡山……僧人原来也会被说动,沾上杀生的罪孽吗

不,不应该这样说。即使是僧人,比叡山延历寺的僧兵也曾袭击东山和大谷的本愿寺,想将莲如上人送上火刑架。既不守清规戒律,也不受凡世约束,僧兵做出什么事来也不足为奇。

森可成已经看出了未来——西面的比叡山延历寺攻击这边,他只有将东面预备的防线换到西边才能抵挡。恐怕在他这样实行的时候,就会有敌人从他空虚的东面突袭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