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被他收拢在一个透明瓶子,男人如此,回来的那些奴仆更逃不开魂魄被囚禁的下场。
可叹的是没死在昼景手里,却还是难逃主人的迁怒,慌慌张张地逃回来,他们忽略了孙昊的心狠手辣。
堵在心口的怒火发泄出来,孙昊笑得比哭还难看,过了一会,他果真哭出来,拿着帕子抹着泪,为了给儿子报仇,连身为一家之主的脸面都不要了。
他哭着跑出去,族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得见他的悲号。
“祖师,祖师,求祖师为我父子讨回公道啊……盛儿还那么年轻,他死得冤呐!”
冤不冤的人们不知道,孙昊哭得倒是真情实感,哭声鼓噪,哭得不像个男人,紧闭的那扇门被他哭开,道殿巍峨,踏入那道门,孙昊不敢放肆,屏住呼吸望着前方沉默的背影,俯身弯腰:“拜见祖师。”
良久,不见那人有动作。
孙昊始终保持不变的姿势,谦卑至极。
须臾,一声喟叹。
“好了,起来罢。”
那道苍老的声音响在道殿,被称为祖师的人缓缓转过身,他坐在蒲团,蒲团自行转动,露出一张笼罩在云雾的脸。
没人知道祖师长相如何,看见他的人,魂魄都做了修为所需的养料。
“惹都惹了,还能如何?”缥缈的声音绕着大殿的良木盘旋几遭:“只能试试了。若能取她心头血日日滋养神魂,飞升指日可待。孙昊,你将消息散出去罢。重利之下,清醒者,又有几何?”
他幽幽一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盛儿的事,再等等罢。”
孙昊不愧为这一代名义上的掌权人,顿时明悟祖师所言,他目色暗藏激动:“是!晚辈这就去办!”
大周,秋水城,流烟馆,白狸院。
故地重游,昼景不得不感慨她和舟舟与此地的缘分。白狸院门上的那道牌匾还是她亲笔所写,二十年过去了,看起来还和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