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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馆主都出来了,那位琴师呢?”他打开折扇:“早生个二十来年本公子定要将昔日的琴师娶回家门,可人已经去了,只能贪个念想,你答应将那位琴师许给我为妾,本公子就放你们一马,否则,秋水城的城主来了都不管用!”

随着他话音落下,站在他身侧为首的奴仆放出威压,那公子哥身上穿着抵御威压的宝衣,自然不惧。

他不惧,有的是人惧。

云渊恼恨他语出轻狂对‘昼夫人’不敬,一口怒气还没发出,紧接着被骇然的威压震在原地,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头顶,她恨自己无能,竟教人折辱至此,很快,额头一滴冷汗滴落。

周遭围观的百姓们都遭了无妄之灾,凡人身躯哪能和修行有成的修士相抗?沉沉的威压笼罩在秋水城上空,声势之大,不少人受不住吐血,面白如纸。

驻扎城中的修士们不敢贸然露面,且不说能不能制止这场残忍恶行,他们的命也是命,若是为了无辜之人搭上自己性命,赔本的买卖,傻子才肯去做?

偌大的秋水城,修士众多,竟无一人有那无畏胆魄站出来。

昼景心里怀着怒火,怒火之余,还有对大周修士的失望。就在她意欲插手这场单方面的欺压时,一道熟悉的琴音从空中响起。她心炽热:“十四?!”

琴音晕满圣洁凛然之意,虽不主杀伐,音符破空的一霎,那位奴仆面色古怪,识趣地敛去一身如刀如剑的威势。

“你做什么?!谁让你收手的?“公子哥蓦然发难,抽出缠在腰间的软鞭毫不客气打去。

被打了的奴仆忍气吞声,枉他一身高深修为,却还要受小儿欺辱,他捏着拳头,又慢慢松开,等公子打够了,发泄出全部的怒火,他这才面无表情道:“老主子说了,要奴看着公子,不让公子惹火上身。”

惹火上身。

常人一般说‘惹祸上身’,家奴却口口声声提到‘惹火上身’,出门历练前家中祖师为他算了一卦,说他此行务必谨言慎行,否则有烈火吞噬的下场。

祖师道法精深,修为更高,到了教人难以想象的地位,可论起占卜一道,孙盛都敢大着胆子说一句,他占卜的能力比祖师强多了,族里任何一位年满二十的小子,在占卜一道的准确率都比祖师强。

他不信邪,是以听到家仆提醒的‘惹火上身’四字,如同被犯了忌讳,鞭子抽在对方脸上,那鞭子也不是寻常之物,一鞭子下去抽得比他高了三个大境界的人眼睛直流血。

打了人他还不解气:“废物!拿祖师来压我?你胆子真不小!少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不想得罪弹琴之人吗?那人就这么厉害?好呀,厉害正好,正好为我做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