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成婚了。
念头翻转,紧张的心落回原地,琴姬闭上眼,睫毛颤动地愈发厉害了。
“画纸不够了,我这样,舟舟不介意罢?”昼景唇边噙着至极的文雅,斯文咀嚼,一字一句入了少女的耳,弄得人怦然心动。
青春年华理当献给一生挚爱,这皮囊侥幸得了这人欢喜,也是琴姬的幸。她弯了眉,唇瓣轻启,似隐忍又似羞赧:“随恩人处置。”
“以指做笔还是差了点意思。”昼景想一出是一出,被纵容的坏心如火喧天,她信手拔下几丝雪白的发丝,发丝眨眼被做成一杆泛着灵光的细毛长笔,她终是满意地眯了眼,小声问道:“怕不怕?”
她总喜欢在关键的时候问人怕不怕,仿佛她真的是什么可怖的洪水猛兽。
但琴姬从来没将她看作可怖之人,也从来没怕过她。以前嘴里所说的怕是怕她太过荒唐,至于现在,荒唐了早就不知多少次,有了名分,这荒唐也不算荒唐。
被她连番打岔,琴姬身心那点子痒暂且隐没无踪,低声笑道:“啰嗦。”
啧!
看起来是真的不怕。
昼景眉眼弯弯,跪坐在甲板,甲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子,在她继续落笔的刹那,琴姬趴在毛茸茸里闭了眼。
接天莲叶,金色在背脊闪耀,如星如火,璀璨生辉。层层叠叠的枝叶轰轰烈烈蔓延而来,越过完美的腰线悄然往四围试探。
“还好吗?”
“嗯……”琴姬想要转过身来,被按住腰侧。
“还没画完。”昼景握笔的手隐隐不稳,眸色亮起一抹火光,香津几番吞咽,她忍了忍,握住少女脚踝,眸子晃动:“舟舟,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不、不知道……”琴姬下颌淌下一滴汗珠,催她落笔,好早早结束这磨人的‘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