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话,喜婆不敢再催,且给‘他’逗留的时间,毕竟这位身份不同。只是这位对待新进门的继室,也太缠磨了。
她留在这,琴姬又止不住紧张,手心被人捞在手里,指缝、掌纹上的汗渍被一点点擦去,意识到她的存在给人造成了困扰,昼景小声道:“别乱想,我……”
那句“先出去”到了嘴边被咽回去,房里的婢子婆子轻笑声入耳,琴姬起了羞,脸颊生热:“你出去。”
喊她出去还不算,手也羞怯地抽回来,掌心空落落的,昼景没法,只能听她的。
起身,整敛衣领,昂首出门。
天色渐沉,琴姬老老实实坐在床沿一动也不动,花红柳绿说着今日的趣事供她解闷,左耳进右耳出,半句话都没听进心里去。
她幽幽吐出一口气,心道:今晚可怎么过啊。
门吱呀一声响,听着耳边一声声的“家主”,琴姬讶然,心弦崩成一条直线: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不算快了。
夜色都浓了。
沐浴换好一身簇新喜服的家主,神清骨秀,拾掇地比女郎都美,简直教人看花眼。
接过喜婆递来的玉杆,她屏住呼吸挑开颜色鲜亮的红盖头,新娘子缓缓抬头,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世间极致的美色,各自失魂。
玉貌花容,两颊染了秀色,在处处都是红艳的衬托下,更添美韵。唇瓣润泽,脖颈纤纤,更别说一对水眸潋滟多情,倒映着自己的影。
昼景口干舌燥地忘了接下来的举动,还是在喜婆的提醒下,这才羞窘地去拿金剪子。
手在发抖。
好没出息的模样落在少女眼眸,琴姬心里甜滋滋的,不错眼的视线追随着她,暗道恩人今晚甚是雅致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