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那日说的话,可都记住了?”
琴姬沉浸在离家的伤感,眼圈微红,谢温颜暗道她再怎么冷性也是脸薄,轻声道:“没记住也无妨,阿景会教你的。喜欢他是一回事,也不要纵着他,否则伤了身子,受苦的还是你。”
她的话直白,哪怕是私下里的嘱咐琴姬也晕红了脸颊,只觉心里起了燥热,对之后要面对的种种不敢想象。
母女俩说着体己话,谢温颜感慨地看着身穿火红嫁衣的女儿,一想到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留在身边没多久就要成为人家的妻子,以后还会是孩子的母亲,她满腹的怜惜不知如何吐露为好。
年初一的时候星棠家主跟着阿景来家里吃团圆饭,对女儿是出奇的敬重,偶尔眼神蕴含着藏不住的孺慕,可是惊了不少人。
关乎这一点谢温颜想了很多,关乎女儿的身份她也有过不知多少离奇的猜想,但那些猜想到了此时都沉入心底,她不需要知道真相,不需要想太多,她只要晓得十四去了昼家不会受委屈就好。
给人做继室的滋味不好,庆幸的是她的十四嫁进门不会被刁难。
也没人敢刁难。
母女家携手走出门,元十七吸了吸鼻子:“舍不得阿姐……”
她红着眼睛,小兔子似的,琴姬颇有嫡姐风范地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脸:“嫁到昼家,我还是你阿姐。十七想我了,随时来玩。”
她压下那份既甜且酸的感受,环顾在场的亲人:“我也会想你们的。”
以她的性子,除了面对心上人时,极少说一些情绪外露的话,如今说了,又是在出府的时候,元十六刚要落泪,琴姬话音一转:“大喜的日子,不准哭。”
“十四姐,呜呜……”
然后被元十五轻轻地拍了头:“阿姐是嫁人,又不是出家当尼姑,哭什么?”
一语惹来一片笑声。
一水的称赞中,前院来人催:“来了来了,迎亲的队伍来了!新娘子呢?”
昼家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停在元家门前,坐在马背上的人一身喜服,柔美风流,艳色无双,围观的百姓里年岁大的看到这副画面不知为何高兴地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