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别闹,你这孩子……”
一阵混乱。
“阿娘!衔婵祝阿娘情爱圆满,心想事成,祝阿娘寿数无穷尽,日日与阿爹厮守!还有,还有娘送给孩儿的生辰礼、新年礼,孩儿都很喜欢,娘,赶明孩儿带着女儿、孙女去拜见您!”
喊声透着欢快,琴姬笑意轻柔,没忍住轻抚玉面,仿佛隔着厚沉的时光抚摸那孩子的脸,她道:“好。”
另一头忽然安静下来,能听到风雪刮过的声音和烟花窜入高空嘭地炸开的声音。
“祝衔婵活到老,开心到老。不羡松柏,惟愿一世尽欢,年过八十,亦有策马挥鞭,拈花之风流。”
几息的沉默,昼星棠神情动容,大笑着应了一声“好。”
琴姬无声莞尔。
她不在乎衔婵府中豢养了多少面首、美姬,男女通吃。为人娘亲,她只愿她来天地走一遭,得以尽欢。不白来。
旁人眼里的放诞,算得了什么?说放诞,又岂是真放诞?
无愧天地,无愧自己,此为善。
不同于传统礼法熏染出的观念,这一世做女儿的肆行无忌,为人娘亲,青春年华的好时候,更多了前世没有的锋锐棱角。
一簇簇烟花盛开凋谢,不同于元家的喜庆、昼家的华美,玉家新年的大日子则稍显得冷清。
玉沉璧拄着下巴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年景,嘴里嘀咕着,眉梢悬了一抹因情而起的惆怅:“唉。”
一声叹息。
“我该怎样说才能要她喊我‘楸楸’呢?玉姑娘,玉少主,太生疏了,哪有楸楸好听?”
家家团圆庆祝的年三十,若玉家是稍显冷清,那么沈端这里称得上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