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书院休学日, 难得的假期,元家兄弟姐妹俱在家, 元十三催促着妹妹讲玉家少主在长眉山上的事,元十七啧了一声:“十三哥身为儿郎,怎么还这么八卦?女儿家的热闹都要听。”
可不是热闹么?虽未亲眼见识玉少主和未婚妻的故事,但当日的情景她记得真真的,女子狼狈至极,玉家少主又摆明被下药的模样,以她多年熟读浔阳城话本的经验来看, 元十七张口能杜撰出十八个版本,各个不带重样的。
禁忌啦,狗血啦, 怎么刺激怎么来。她心里这般想, 还是顾虑到身边元九娘的感受。
元十三脸长得嫩, 笑起来和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无甚区别, 靠着这张格外‘稚嫩’的俊脸,没少惹浔阳城少女的芳心。
他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自家人说说还不行么?”
话转到琴姬这,毕竟当日搀扶着玉沉璧从风雪里走来的是她和昼景, 元家人总不能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跑去找准妹夫掰扯女人家的事。
元十三还是要脸的。
要脸的元十四联合了其他哥哥姐姐探听八卦, 拗不过他们, 琴姬三言两语将实情道出。
这事元九娘都不曾知晓。
“竟然是一出好有心机的‘美人献身计’啊。”十七摸着下巴:“这婚事废得好,还没成婚就这么不择手段,真等做了玉家少夫人,姓谢的还不得骑到玉沉璧头上作威作福?”
玉家后院里的事藏得深,众人只知道玉少主成了自由身,玉沉璧病好, 前往玉家提亲的多如牛毛,主动入赘的男子也不在少数。
就凭当日闹得一团轰轰烈烈,外面丝毫风声都没传出的劲头,可知玉家家风是何等严谨。
元九娘后怕地捂着心口:还好还好,万幸被十四阻止了。
元十七眼睛转了转,瞧着自家嫡姐不知,眼珠子滴溜溜转,脸噌得红了。
“哎?十七,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元十六在那咋咋呼呼,引来在场人对十七的关注,元十七挠了挠发烫的脸皮,别别扭扭地说了声热,琴姬低头饮茶,眼睛藏笑。
说话之前她倒是忘记自己和恩人躲在山洞听了妹妹的墙角,显然,十七也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