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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端二十岁前最大的抱负是入白鹤书院做一名顶顶优秀的夫子,可惜穷困潦倒,十五岁后,怀才不遇,屡屡碰壁,得到的不是讥讽就是冷眼。

多年来养出察言观色的本事,使她一眼就能分出哪个是善意,哪个是歹意。

她感叹自己十八年来绝没有一天像今日这样好运,像是所有的霉运都被赶走,迎来崭新的人生。

看到那张脸,她已然猜到对方的身份。大周哪位家主有此等好颜色?

思及此,沈端身姿端正,拿出对老前辈应有的虔敬,姿态恭谦,看得昼景眉眼弯弯:“还是如此无趣,十七可怎么受得了你?”

十七?

是她想的那个十七吗?

忆起送她裘衣的好心少女,沈端暗暗揣摩家主言外之意,须臾,面色绯红,手足无措起来。

也不是很无趣嘛。

昼景不再欺负‘老实人’。

前世的沈端把生命都贡献在教学一道,看起来冷清斯文、威严正经,还不是被当时骄纵张扬的李十七死缠烂打勾到手?

这一世,啧啧啧,瞧瞧这提到十七没出息的样子!

昼景笑着领她进门,提点道:“稍后见了岳母,好好表现。”

岳、岳母?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沈端眸子睁圆,紧张地差点来个平地摔,心里又急又臊:我、我真的是来还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