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倒也看懂了七七八八。
元四郎眼睛毒辣,一眼看出他的十四妹是当世不多的一等聪明人,爽快地将针线递给她:“十四妹,剩下这半幅,你接着来?”
这未尝不是家人间的交流考验。
若十四证明她是聪明人,那么往后必当要多听一听她的见解,若十四和十六一般认不清局势脑子缺根弦,那么当哥哥姐姐的,日常少不了要多护卫着,省得妹妹得罪了人,被欺负了去。
琴姬从善如流接过,闲谈着绣好了剩下半幅,细观绣法,竟和元四郎的无甚差别。
起码在一群门外汉看来,没有十分像,也有至少八分了。
靠着剩下半幅刺绣折服在场之人,当着众多哥哥姐姐妹妹小小地亮了锋芒,心知他们这位妹妹不是等闲之辈,元袖既惊又喜,心悦诚服:“十四,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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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家。
和几十年前相比,院子的布局摆设依旧没多少变化。可见住在这里的主人有多爱惜保存爹娘在时的痕迹。
昼星棠眼眶含泪:“衔婵还以为到死都见不到爹爹了……”
这一刻她不再是统领世家的世家主,而是委屈得不到至亲音讯的可怜孩子。
阿娘已逝,唯一的亲人还二十年消失无踪。她前段时日常常梦到幼时场景,那时爹娘尚在,是笑是闹,她还能开开心心地保留天真。
昼景多年不养孩子,这会头疼扶额:“莫要再哭了。”
她掏出帕子为其拭泪:“我也不是故意躲你,是修行出了岔子,闭关多年。”
得了‘他’一句解释,昼星棠吸了吸鼻子:“可是爹爹为何要心仪他人?孩儿尚且时常思念阿娘,爹爹便忘却那些年与阿娘的恩爱了?元家嫡女算得了什么?也值得爹爹亲自护她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