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银子花了啊,好好好,娘这就走。”
琴老娘年轻时有幸读过两年书,当即撸起袖子前往儿子的书房,用惯用不客气的口吻写了满满一页讨债信。
写好信,琴悦接过急着往流烟馆送去,边走边哼着走调的小曲,无耻之尤。
他走后,琴老娘急慌慌翻出匣子里的长命锁,这是琴姬尚在襁褓时戴在脖子的东西,上刻一个“元”字,她藏了十八年。
每次缺钱都想过溶了它打一对金耳坠,最后还是收手。
不是良心发现,是存了更恶毒狡诈的心。
待日后悦儿有了孩子,她便将这长命锁传给她的宝贝孙子。
当初在破庙因缘际会撞上贵人,她暗中观察几天,那户人家应该忽逢落魄:生产不久的贵妇,身边跟着一老奴一年轻侍婢。
这些年她一直没忘托人打听消息,前年猜到对方是何等了不得的身家,止不住动了妄念。
若是她的孙子戴着这长命锁出现在元家人眼前……
纯金打造的长命锁样式新鲜,她遗憾摇头:看来必须要早点把这信物溶了,来个死无对证,咬死了琴姬是她亲女。
有个世家主当女婿,比元家人尊贵多了。
翌日。
元十七带着家人逛街,首先去了流烟馆。
“娘不是最爱听琴吗?今儿个恰好是这里的琴师弹琴的日子,平时可不多见。”
一行五人踏入流烟馆,母女容色尽是上乘,很是惹眼。
“娘你看,那就是琴师,那位英雄救美,救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