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花红,展开信拿给你家主子看看。”
花红笑着应是。
书信展开被递到少女眼皮子底下,琴姬一目十行扫过去,嗤笑:“他好大的脸。
你若信得过我,大可拿着这封信去找馆主,他欺了你,不掉块肉哪能行?馆里的姑娘糊里糊涂丢了身子,这是在打馆主的脸。你把信给她,看她管不管。”
越和她相交,墨棋越能感受到她的好,又叹:怪不得家主那等神仙人物都会栽在她身上。
“我来这就是想听你骂一骂崔九,你骂得越狠,我脑子越能保持清醒。我信你。”
琴姬今个心情低落,兴致缺缺:“你以后别再犯蠢了。”
墨棋被她说得脸红:“知道了。”
“你和那位侠客……”
茶盏哐当一声碰在坚硬的花岗岩石桌,墨棋狼狈失态,局促地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你、你怎么又知道了?”
上次也是,她暗慕崔九,和她最亲近的莲殊半点眉目都瞧出来,这次还是,她真怀疑琴姬不是人,是妖,否则和心上人谈情说爱作何还有功夫关心她的感情状态?
她想伸手捏捏她的脸,看看扯一扯是不是能扯出一层狐狸皮,但她不敢。眼巴巴瞪着比她还小几岁的少女,手背被茶水烫了都没察觉。
柳绿眼尖地回房取了烫伤膏递给墨棋身边的笙歌,笙歌默不作声只当耳聋了尽职尽责为姑娘抹药。
琴姬轻轻叹了声:“我长着眼睛,又不瞎。”
“这不是瞎不瞎的事!”墨棋烫伤的那只手刚抬起,被笙歌小心压下,她仔细酝酿措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侠客是位棋痴,每日来流烟馆下棋,多多少少对她存了那么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