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自幼是在苦日子里养出来的性情,生性敏感,竟然先昼景一步察觉到云渊态度的转变,她这人聪明太甚,往往旁人还没做些什么,只是一道眼神就能无师自通些个弯弯绕绕。
直觉告诉她不要过问太多,她面色霜寒,心弦紧绷,不敢想“家主”称谓背后代表了什么。
心乱如麻,不禁恼恨这不合时宜见微知著的本事。
“舟舟?”
愁绪被打断,她看着恩人担忧的俏脸,一笑如春日临:“好。你送我回白梨院。”
白狸?昼景小声问:“是狐狸的狸么?”
她愣在那:“不是,是梨花的梨。”
这样啊。
“恩人喜欢狐狸?”
“喜欢。”昼景走出两步,忽觉一阵悲凉涌上心头:我就是白狸啊。舟舟,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忘了我。
一闪而逝的情绪被掩藏的极深,琴姬心尖蓦地一痛,鬼使神差道:“那就把白梨换成白狸可好?白狸院,也很好听。”
昼景任由她扣着自己的手,没理会耳朵快支棱成兔子的云渊,旁若无人地收拾情绪,笑了笑:“好呀。”
她是真笑假笑琴姬一眼就能看明白,指尖在她掌心轻挠,直到看恩人耳尖蹿红这才放下心来。
再也看不见家主的身影,云渊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惊觉腿脚发软。
墨棋藏不住话,急忙问道:“馆主,咱们的靠山是……”
云渊藏着掖着多年,如今也到了显山露水的时候,否则随便一个墨家都敢强娶她馆里的金字招牌,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