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清。”
穿着书院学子袍的书生一乐,他这好友心思敏感细腻,对人的情绪偶尔能感知到毫发,也算一种奇妙天赋。
他笑着捅了捅她的胳膊:“你再看看,琴师这是怎么了?”他们三天前才被家里人赶来秋水求学,流烟馆匆匆去过两趟,没见过有名的四才女,今日一见这位琴师,果然貌美。
那白白净净长相秀气的少女嘴里嘟囔了一声,认真去看,眼泪再次淌下来:“她不想活了。”
“你、你不会看错了罢?”
“没看错。”她吸了吸鼻子:“琴师心里肯定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元十七擦干眼泪,不知怎的竟觉那一身嫁衣的人眉眼亲切,格外熟悉,她咬紧牙关,语出惊人:“不行!我要救她,我要抢婚!”
“你疯了?!”
“我才没疯!我这是在救人!”说出这句话她心里顺畅不少,仅以气音道:“怕的话别来!”
“怎么可能不来?闹事怎少得了我帝都小霸王?”
少年热血,行事往往不顾后果。少年人一往无前,年过半百的老者们也当仁不让。
许盛那双眼毒辣得很,哪能不知少女正受情伤,他挡在那,不消半刻钟,闻讯赶来的书生们堵满整条街。
文坛上的大儒,振臂一呼拥者不知几何。他们不同意琴姬嫁人,坐实了墨家强娶,琴家为名利富贵卖女的勾当,见识过妇人尖酸刻薄的丑态,在场同情少女的人很多。
场面僵持下来。
妇人不知给哪儿抽出一把刀,横在脖子:“谁敢拦着?谁敢拦着?这是我女儿,你们不要她嫁人,我就血溅当场死给你们看!”
琴姬讥讽地笑了,没给她一道眼神,转身回到喜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