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曹天赐清了清嗓子,在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曹天赐总是这样称呼高远。“这一次到秦国,收获很大。”
曹天赐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原本我只是想去见一下我们收买的那几个秦国官员,但到了那里之后,我意外地发现秦国的内政出了问题,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望之后,我冒了一次险。”
“我去见了秦国的首辅范睢!”
高远眉头一跳,看着曹天赐,斥道:“你不要命了,好大的胆子,你这算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死的吗?”
“师傅,我也是思忖再三,最后觉得还是值得冒一次性,就算我失算了,被范睢抓起来,于大汉的损失也并不大,监察院没有我,还是能撑起架子来,但是如果我成功了,我就能将秦国的基石挖下一大块来。”曹天赐并没有因为高远的喝斥而心慌,仍然是笑容满面。
“看你的样子,那是成功了罗?”高远笑道,胆大包天,这是他对曹天赐这一行动的评价。
“也不能说是成功了,但至少,我让范睢犹豫了。”曹天赐得意地道:“范睢此人,与一般的秦臣大不相同,此人也的确是一个谦谦君子,脾性甚少政治家身上的那种狠辣与虚伪,这一次的会面,倒让我很是欣赏他。”
“范睢治国是很有一套的,你不要被他表面上的东西所迷惑,能稳稳地坐在秦国首辅的位子上,并且成为辅政大臣,足可见此人的不简单,他不动你,或者是因为别的理由和想法。”高远轻轻摇头道:“能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岂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师傅,我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现在在秦国的日子的确不好过,这个首辅能当几天还得两说!”曹天赐微笑起来,“秦国朝廷对于治国的理念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哦,这个怎么说?”高远感兴趣地坐直了身子,伸手提起茶壶,亲自给曹天赐倒满了杯子。
“严格来说,是范睢与李儒之间在治国理念之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曹天赐道:“秦国这些年来连年征战,国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而去年李信,王逍两支大军被我大汉所败之后,国内的矛盾开始集中爆发出来,现在用民不聊生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在我们强大的军力的压迫之下,他们虽然现在国计民生极为紧张,却又不得不继续扩军备战,这更进一步地加剧了国内的矛盾,范睢希望秦国在内政方面作出改革,具体来说,范睢就是想让秦国模仿我大汉的一系列改革来刺激国内的经济情况好转,以缓解目前的困境,但他的这个想法,却被李儒全盘否定。”
“李儒对我大汉的一切研究甚深,他自然知道如果秦国这个时候模仿我大汉的改革,恐怕只会加剧秦国的困境,否定范睢的想法也就不足为怪了。”
“师傅也认为秦国现在模仿我们的改革行不通吗?”曹天赐问道。
高远微笑着道:“每一次国家朝政的改革,都必然伴随着血与火,没有足够的鲜血流淌,怎么会有新政的顺利实施?我们大汉之所以能够顺利地实行这一系政策,那是因缘巧合,我们是在一片废墟之上建立起来的国家,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杀了不少人吧?其中还很有一些,是你亲自指挥的,栽赃,污陷也没有少干吧?”
“谁挡在师傅的前面,成为师傅的绊脚石,我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清洗掉,哪怕因此而背负一身的恶名。”曹天赐硬梆梆地道,“那些人的确没有做什么危害我大汉的事情,但他们拒不执行大汉的既定国策,那就是与大汉为敌。”
“那你想想,如果范睢想在秦国推行我们的这一套,他们得流多少血?对于他们来说,可不仅仅是流血的问题,而是伤筋动骨的问题了,如果国内乱起来,我们再大军压境,秦国灭亡无日,所以说李儒在这个问题之上,还是看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