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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无战心!

田敬文知道,这里头也少不了汉国的阴谋。这数年以来,汉国向齐国勒索的各种赔偿银两已经将齐国国库掏空,而为了维持军队和作战的费用,朝廷只能不断地加粮加赋,而可收粮赋的区域都是越来越小,恶性循环之下,百姓离心,自然而生。

经济上压榨,军事之上压迫,汉国双管齐下,效果可谓明显。

除开这些之外,汉国监察院亦是无孔不入,通过各种途径,无数的细作潜入齐国,在各地宣扬汉国的好处,告诉齐国人,汉国的百姓有免费的田地,有极低的赋税,没有徭役,没有摊派,这些说辞,起初并没有人相信,但日子久了,总有胆子大的人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逃亡汉国,他们逃过去后,带回来的信息又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汉国的真实情况,使得齐国民心更加不稳。

田敬文知道,这些细作所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在汉国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也很清楚,汉国的国策,齐国模仿不来,至少现在,根本不可能去模仿。

他现在很担心,即墨,莒都已经落入汉国之手,按照汉国一贯的政策,接下来必然就是分田到户,政府低息贷款给民户,他们为了收买人心,甚至会免费为百姓配置牛马等牲畜,反正这些对于汉国来说,都是极便当的东西,要多少,大草原便可以为他们提供多少。一旦即墨,莒都开始施行这些政策,这两年来,朝廷一直极力封锁的这些情报便再也无法隐藏,田敬文甚至可以想象到,到时大量的临淄百姓的逃亡潮。

齐国,真得要亡国了么?

“田将军。”帐门口,一个声音响起,田敬文抬起头来,讶然道:“牛大人,你不是回临淄去了吗?”

站在帐门口的,是齐国负责情报工作的牛辅臣,在他的身后,还站在另外一个戴着斗蓬的人。

“本来是要回临淄的,临时碰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又返了回来,我带来了一个人,或许能解一解我们齐国现在面临的困境。”

“谁?”田敬文的眼光扫向他身后的那个戴着头蓬的男人。

男子摘下斗蓬,露出真面目:“田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扁壤?”田敬文真真正正的吃了一惊。

“世事真是难料啊!”扁壤一边往内里走,一边叹息道:“不久之前,你派牛大人来求我罢兵息战,时过境迁,我却要来求你收留了!”

“求我收留?”田敬文目光闪动,转头看着牛辅臣。

牛辅臣微笑着拖过一把椅子,“扁壤将军,请坐吧,田将军,你也坐,听我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