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朱?朱巍?”黄湛脸色一变,看向陈浩然,对方脸上也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朱巍是田富程的副将,他亲自来援新会了,那琅琊郡的郑晓阳他们在干什么?怎么没有牵制住田富程的大部队。
“距此还有多少距离?”
“不足十里!”
听到仅仅不到十里的距离,黄湛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抬头看着仍然在激烈搏杀的城头,齐军的反击相当凌厉,崔呈秀与谢宗杰两人仍然没有汇合,尚在各自为战。
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黄湛看着陈浩然,“他娘的,人算不如天算,算他们运气好,今日是不能在新会城中喝酒了。”
“今天不能喝,那便改日吧!”陈浩然微微点头。
城头之上,崔呈秀手中的钢刀已经折断,顺手抢过了一名齐军的长矛,连捅带打,又向谢宗杰靠近了几米,此时两人之间已经只相隔仅仅不到二十米,彼此之间都能看清互相脸上的笑容了,再加一把劲,就能汇拢在一起了,只要两支部队一汇合,便是新会城中齐军的末日。
崔呈秀脸上的笑容刚刚绽开,便凝固了起来,城下,收兵的军号之声,刺耳地响了起来,他诧异地回过头去,看向城下。
不仅是军号,撤军的旗号也在招展,虽然大惑不解,但征东军的军令向来不容违逆,气恼地一枪将对面的一个齐军挑了起来,狠狠地砸向前方的敌军,崔呈秀吼道:“全军后撤,我来断后。”
顺着被占领的地方一架架云梯,征东军士兵一个个滑将下去,崔呈秀站在城垛之上,将长矛抡到风车一般,掩护着部下后撤。
征东军在大占优势的情况之下突然后撤,王玉龙一样疑惑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大喜过望,欢喜之下,本来已经酸麻的双臂立时便增添了无穷的力气,大声吆喝着,命令城上的士兵展开反攻。
崔呈秀站在墙垛之上,看着喜笑颜开的王玉龙,心中气恼更甚,这个笑的人,本来应当是自己的,一招横扫四方,逼开身周的齐军,单臂提起长枪,一声怒喝,劈手便将手里的长枪掷向远处的王玉龙。
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带着呜呜的鸣叫之声,准确地直刺王玉龙,远处的王玉龙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人群之中,如此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眼前一黑,长矛已经劈面而来,大惊失色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地,鼻尖之上一凉,脸庞之上被长矛带起的冷风刮得生疼,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一名亲兵被这支长矛自胸腹之间洞穿。
看着对方的将领逃过一劫,崔呈秀不由大失所望,看着蜂涌而上的齐军,知道再也耽搁不得,一个后翻便跃下城墙,两腿骑在云梯之上,头上脚下,如同坐滑梯一般,飞速地向下溜去,一溜到底之后,还没有起身,已经随手从地上拾起一面盾牌,架在身后,果然不出他所料,盾牌刚刚架好,当当两声,已有两支羽箭射在了盾牌之上,崔呈秀撒丫子便向本阵跑去,而此时,本阵之中上千面弓箭手已经奔了上来,一支支臂张弩带着刺耳的鸣叫声扑向城头,掩护着撤下来的攻城步兵回归本阵。
攻击新会的行动功亏一篑,黄湛也好,陈浩然也好,都是憋着一肚子的气,率军撤离。
“郑晓阳在干什么?我要向集团军投诉他!”黄湛气哼哼地道,郑晓阳的军阶虽然比他高,但他的资历却也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