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尉!”高远笑着迎了上去,抱拳一揖,又转向熊本,“熊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将军在东胡之事,高某不甚感佩。”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熊本连连摇头,“如果不是高都督力挽狂澜,如今我还是东胡人一阶下之囚呢!”
“非战之罪,当然敢提当年勇!”高远微笑着对他道:“高远甫到积石郡,便打扰二位了,本应当亲自前去太尉府上拜访,但公务实在繁忙,贺兰燕的身体又弱得很,不宜出行,实在是失礼了。”
“都督太客气了,都督驾临,周渊本应当前来拜访,只是怕扰了都督,这才不敢贸然前来,都督相召,自当前来。”
高远大笑着上前扶起了周渊的一只胳膊,“太尉,说起来我应当称呼您一声亲家翁,你现在可算是我的长辈呢,高远既来到大雁郡,关戚之间走动拜亡,何来打扰一说,不知太尉在大雁郡住得可还习惯?”
“好,很好!”周渊有个露出了笑容,“孙都护为我建的房屋不但大,而且宽敞,大雁湖畔,景色宜人,吾来此之后,每日绕湖散步,看日出日落,赏花开花谢,心情愉悦,这身体倒是比在汾州之时硬郎多了,这可真是托了都督的福了。”
“太尉住得习惯那就好。”高远微笑道:“请,我在内里置了些酒菜,说来我与太尉相识日久,却还从来没有在一起喝过一顿酒呢。”
“惭愧,惭愧!”周渊一语双关,高远一笑了之。
三人并肩往内走去。
“太尉没有将我那儿媳妇带来么?听孙晓说起过,今孙女虽然年幼,但长得是明眸皓齿,端端一个美人胎子啊!”
“小孙女倒也的确长得惹人怜爱,今儿个都督相召,担心都督有事相询,所以没有带来,都督即然垂问,下一次便专门带来让都督见一见。”
“好,好,未来的儿媳妇,自然是要见一见的。”高远大笑着。
大堂之中,早已备好了酒菜,高远伸手相请,要周渊坐在上席,周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就坐,“小老儿如今已是草民一个,托庇于都督治下,诚蒙都督不念旧恶,小老儿已是感念不尽,这太尉二字,都督以后切莫再提起了。”
“今日相见,不论官职地位,只序年齿,只念亲谊,太尉,哦,不,周先生年长,自当坐道首位,熊将军,您说是不是?”
“虽有长幼,但地位仍有高下,还请都督就坐,免得太尉与在下都不自在。”熊本道。“都督,您请。”
“既然这样,那就失敬了,坐,坐!”高远微笑着坐在了首位,周渊与熊本一左一右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