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剑尊!你不能……就这样走了……”越延津在古牧发长老搀扶下,艰难地直起了身子,他满身血迹,随着每字每句出口,唇边都溢出大片的鲜血。
他挨了林斯玄的一击,又被喻见寒从海中捞起,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喘不上气,却依旧抹了血迹,挣扎站起。
“真相冤屈,又如何大白于天下!”滚烫的泪顺着颊边落下,越延津声声泣血,字句锥心。
我惨死的师尊,九州陨落的剑尊,心魔渊的牺牲者……难道这些,就要继续被掩埋在浪潮之下吗!
一无是处,无能为力,我究竟能救谁!
面对那人的绝望诘问,喻见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越道友,我将彻底结束这一切。”他意有所指地认真道:“若是天亮了,便只顾向前,不必计较曾经的黑夜。”
越延津见阻他不得,霎时哽咽失语,掩面恸哭。
那一点白,终于没入黑暗中。
古牧发却急了,他锢住越延津的肩膀,紧锁眉头颤声追问道:“怎么了,延津,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那些真相冤屈,到底是什么。
“易云庭想用东妄海来除去剑尊,可心魔渊这把刀,他们根本握不住啊……”越延津艰难地撑起了身子。
“喻剑尊想让我们将他连同易云庭、心魔渊一起封锁。”
“至于是什么真相——”他挺直了脊背,视线扫过还在地上瘫坐的临家少主,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想必有人比我更清楚。”
闻言,正被临家夫妇关切检查的临清越抬眸看他,两人视线交锋,越延津更是咬牙切齿,步步紧逼:“我不会说的……喻剑尊会彻底毁灭易云庭,既然他用命给这件事落下句点,我就不会毁了他的希望。”
“但我会努力活到那天,亲眼见证罪人伏诛。”
沉浸在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临家夫妇自然没有注意到两人针锋相对的暗涌,但古牧发却听得一清二楚。
老者搀着摇摇欲坠的黑衣青年,视线在他与临清越中逡巡,一种荒谬不安的感觉在心中翻涌,让他几乎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