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明知道他别有用心,木虚也只能认了,毕竟那人用以施恩胁迫的,确实是他最渴求的东西。
“只不过是换了一条看门狗罢了。”木虚掌门自嘲道。青邪鬼君杀了明若,宗主林斯玄遮掩真相,随后又将他推上掌门之位,继续为他们看家护院。
老掌门像是一瞬苍老,他抬眸看向了面前那人,声音疲惫不堪:“说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故意诱来月易,又亲手揭开这一切,他从不信面前心思缜密的九州剑尊,会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人。他的一举一动,背后定有深义。
喻见寒注视着地上被黑气萦绕,脸憋成青紫色的月易,突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敢问掌门,残害无辜当如何处置?”
“当诛。”
喻见寒眉眼含笑,他拂袖朗声道:“月易于紫训山偷袭同行友人,杀人夺宝,罪孽深重,那就烦请掌门动手,肃清奸佞,昭彰天理。”
闻言,地上那人惊骇地淌着泪,口中“呜呜呜”叫唤,涕泗横流,极其狼狈。他眸中是哀求与惶恐,不住摇着头,想往后蜷起身子。
喻见寒脸上笑意越发浓厚,他微微俯身,眼神却冰冷一片:“月道友,你在紫训山的做派,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老熟人。我着实想不通,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你与那付连承,都喜好以折磨|虐|杀为乐……”
正准备动手的木虚闻言,手却微微一顿。只片刻,他又沉默着继续探手向前,丝毫不顾身后传来的微弱的劝阻。
脖颈处的勒力越发加大,在那人惊惶绝望的目光中,喻见寒勾起唇角,他薄唇轻启,语气分外温和:“对了,你的好友陆威托我问候一句——”
“不知月兄何时入黄泉。”
只见月易的瞳孔一瞬瞪大,他挣扎的幅度一瞬加剧,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下一刻却全然松懈下来,失了气息。
木虚掌门翕动着唇,他脸色苍白地收回了手,干枯苍老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头也不曾抬,只愣愣地问道:“你方才提到了……付连承。”
“可他,不是早死了吗?”
喻见寒倒是没想到老掌门还有力气问话,他颇为诧异地看了木虚一眼,却又笑了起来,倒也不加避讳。
“对,我亲手杀了他——虽然这个人无恶不作,可你们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