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恶鬼就站在他的身旁,那双非人的冷瞳里透着残忍嘲弄的光。它垂涎地注视肥美的猎物,还不忘亲切地低声询问他:“你不打算提醒他们吗?”
现在提醒,还来得及。刽子手诱惑道。
温秉言微微启唇,却自嘲一笑,举杯将冷茶带着未尽之言一并咽下。
所有罪孽,也该被彻底清算了。
他抬眸,注视着还在侃侃而谈的木虚掌门,缓声道:“我不会再想去东妄了。”因为我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温秉言态度的急剧转变,却让木虚一下摸不着头脑——
这是,开窍了?
但还不等他出言询问,只听见殿门被轻叩两声,外面传来了童子的通禀。
“木掌门,月易呈拜帖来见。”
“月……”木虚迟滞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恍然拍腿道,“让他到客室等候片刻吧。”
“是。”
还不等童子应完,老掌门又想起了外面湿漉漉的天气,他抻了抻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顿时生了几分懒意,立刻转了心意,连忙提高声音吩咐道:“算了算了,你引他进来吧。到时留张传送玉牌就行,你也不必再外面候着了。”
闻言,温秉言诧异地抬头看了掌门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起身,准备收拾东西退避内殿。
不料,他桌上的佩剑却被一把按下。
“坐坐坐。”木虚掌门一脸无奈地把人劝住了,他满不在意道,“那什么……月易,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你避他作甚?”
“我懒得去外厅了,就让他进来。无名鼠辈还能将我承昀宗掀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