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枳眠,让他不要再纨绔放浪,要稳重点、精进点……以后没我管教了,也不能任性而为。”
“可我从没想过……”朝灵鹿声音沙哑,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再见他却是这样的场面。
血色的台上,扭曲狞笑的刽子手,剖心断骨的利刃。
“我的胞弟,走狗斗鸡,碌碌无为。他们说像这般无用的废物,根本抵不上成就一名绝世大能……剜心断骨,我那纨绔般的弟弟却是没吭一声。”
他们举着沾血的刀,笑着问他:“你恨你那个哥哥吗?若不是因为他,你们也不必落到这种地步。”
朝灵鹿已是泪流满面,他笑着哽咽道:“枳眠说,不恨,我哥从来没错,错的是你们……”
他从没想过,从来和他不对付的胞弟,在受尽折磨濒死的最后时刻,依旧在护着他。
“我恨死我自己了。”朝灵鹿眸中蕴起血色的戾气,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像是嚼碎了谁的骨血一般,“哪怕枳眠再如何,他也是我的弟弟,是我的亲人,凭什么……”
他几乎哽咽不能语:“凭什么他的命,就抵不上所谓的一把灵器?”
幻境中,那把沾血的屠刀终于没入了朝枳眠的胸膛,鲜血顺着台沿淅沥地落下,像极了台上少年湮灭了光亮的眸中,还未流尽的血泪。
朝灵鹿眸中的泪也霎时崩落。
剖心的利刃终于撕开他的一切伪装。
他似乎正在遭受极端的痛苦,捂着发疼的胸膛,终是不堪重负地弯下了腰。
“谁都不知道……”朝灵鹿眸中赤红一片,他咬牙恨道,“迟微笛里有我的灵智。”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屠杀我的族人,残害我的胞弟!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叶师兄为我讨公道,在佛殿被生生钉入三寸的定魂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