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府大门大开,阳武侯薛禄亲自迎出大门,向杨秋池抱拳施礼:“杨侯爷大驾光临,薛某不胜荣幸之至啊!哈哈哈。”
杨秋池急忙还礼。薛禄迎上前来,挽着杨秋池的手,并肩进了侯爵府。
两人平日里也就是上朝的时候见个面,现在这薛禄对自己格外的亲热,这让杨秋池颇为感动。
来到客厅,客厅里已经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除了两个仆人在一旁伺候着之外,并无他人。
杨秋池微觉诧异,看来,今日的宴请就只有自己一人。难道,这薛禄有什么悄悄话要和自己说吗?
没想到这薛禄倒很沉得住气,将杨秋池让到首席坐下后,两人一边说些客套话,一边喝酒。薛禄又吩咐舞姬乐人奏乐歌舞助兴。
喝到酒酣之时,薛禄这才让其他人退下,端着一杯酒,长叹了一声,神情甚是悲切。
杨秋池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连忙问道:“都督大人,敢问何事悲伤?”
薛禄又是一声长叹,说道:“薛某枉为一品都督,阳武侯。却被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欺辱,不敢如杨侯爷这般与那纪纲明刀明枪对着干。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杨秋池微微一笑,看来,这位都督也是纪纲的受害人之一,静等他下文。
薛禄道:“今日上朝,看见杨侯爷将那纪纲摔倒玉阶之下,摔得他鼻青脸肿,门牙都摔断了一半,真是大快人心啊!”举起酒杯,说道:“杨侯爷为薛某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薛某感激不已。来来,薛某敬侯爷一杯!”
杨秋池嘿嘿一笑,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低声道:“都督大人想必也是受纪纲那厮的欺辱?”
薛禄道:“此事说来话长。数月前,薛某偶然在京城外净水鹳见到一位道姑,名叫虚灵子,长得绝美。薛某爱惜之下,有意纳她作妾,虚灵子也允诺了,于是,我就将他迎娶入府。没想到,纪纲这厮不知怎地得到了消息,托人来找我说要我将虚灵子让与他。我当然不允……”
杨秋池怒道:“纪纲这狗贼,从来就看不得人家的好,他上次整我,一来妒忌我的能力,二来就是想霸占我的两个美妾。老子迟早要将他阉了!”
薛禄一听,真是同病相怜,也是连声咒骂纪纲。两人骂了一会,心中痛快了,这薛禄才接着说道:“纪纲索要我的小妾被我拒绝之后,也没说什么,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数日之后上朝时,如同今天他偷袭杨侯爷您一样,这纪纲狗贼竟然用铁挝偷袭于我,将我脑袋都差点打裂。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才好。”
杨秋池大是惊讶,想不到这纪纲暗中偷袭这一招,原来是他的看家本领,以前就对薛禄用过,今天又想故计重演,给自己也来上这么一招。怒道:“都督大人,怎么不将这事禀报皇上呢?”
薛禄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行的。自景清一案起,纪纲锦衣卫瓜蔓抄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在皇上面前正如日中天,我怎惹得起呢。我真要去皇上那告他,他重伤于我,无非陪点钱了事,后面我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指不定哪一天就成了建文叛党,被满门抄斩。所以……唉!我只能强忍怒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