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匡贤珏仿佛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破绽,急声问道,“既然犬子是建文余党,又怎么能指挥船帮的人翠环呢?你这岂不是胡说吗!”
杨秋池望着匡贤珏眼中闪现的喜悦,对生的希望的喜悦,他很不想把这喜悦的火花浇灭了,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浇灭,这也是一朵无望的花朵,最终会被残酷的现实击碎。
杨秋池叹了口气:“匡大人,船帮与建文党勾结,船帮贩运私盐等等勾当赚的钱,大部分都给建文余党做为将来谋反的军饷了!”
匡贤珏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追问道:“杨爵爷这话有何依据?”
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匡贤珏又曾经是翰林院大学士,非同寻常的人物,杨秋池必须和他说清楚,虽然他知道,在说清楚的同时,也就是将他最后的希望扑灭的时候。
杨秋池转过头望了望南宫雄。南宫雄点点头,跑出后花园的后门,片刻,带着几名护卫押着一个带着锁链的人走了进来。
匡贤珏仔细瞧了瞧这人,不认识,不由疑惑地望了一眼杨秋池。
杨秋池道:“匡大人可能不认识此人,不过,此人在保宁府可是大大的有名,他组织贩运私盐,派人杀死前任巴州知州的妻儿,聚众围攻缉私锦衣卫,又派遣刺客企图劫持我的妾室,并将我身怀有孕的妾室击成重伤,几乎一尸两命,他就是被锦衣卫全国海捕通缉的保宁府船帮分舵主陆渐离!”
匡贤珏一下子蔫了,他曾经是翰林院大学士,聪明过人,怎么会不知道杨秋池现在将这人抖露出来的用意。但他还不死心,望着杨秋池,却已经无力发问了。
他虽然不问,杨秋池还是解释道:“本官这次将计就计,冒险深入年宝玉则神山叛贼老巢,将反贼一网打尽,在擒获的反贼中,居然发现了本官这不共戴天的仇人,真是天不负我!”一转身,盯着陆渐离,冷冷道:“陆掌柜,你可认识眼前这位匡弥匡公子?”
陆渐离慢慢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匡弥,点了点头。
“你把在年宝玉则神山上说的话,在匡大人面前再说一遍吧,也好让匡大人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渐离道:“我们船帮其实……其实一直在为建文帝,不,建文余党贩运私盐筹措谋反资金。杨爵爷破了我们保宁船帮之后,一直在追剿我们,我在杨应能的安排下,躲到了年宝玉则神山,为了报仇,也为了防止侦破船帮案顺藤摸瓜找到建文的人,我们这才策划……策划刺杀杨爵爷……,这件事情是我与杨应能、帝洛法王三人具体策划,交由帝洛的俗家弟子匡弥具体实施的……”
匡贤珏无力地叫道:“你们为什么要拉上我儿子……?我儿子可是进士啊!”
杨秋池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转身对匡弥道:“匡公子,还是你来告诉令堂,你是怎么被牵连进去的,好吗?”
匡弥还是闭着眼,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