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师爷一脸讥笑接过尸格观看,刚开始满脸不屑,越看越凝重,看到最后,不仅没有了笑容,反倒是一脸的惊诧,看完之后,细细端详了一下杨秋池:“小兄弟,你以前可曾当过忤作?”
杨秋池摇摇头。
金师爷又仔细看了看尸格,一旁的宋知县见金师爷这副模样,问道:“先生,怎么了?写,写得不对吗?”
金师爷将那尸格递给宋知县:“大人请看!”顿了一下,由衷赞道,“这小忤作可不简单啦!”
宋知县满腹狐疑,接过尸格,金师爷指着上面一处说道:“大人请看这里。”宋知县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死者面部青紫,瞳孔散大,眼结膜高度充血,鼻腔外有血流痕迹,口腔内有血样液体存留,颈项喉结下方及其两侧有三处表皮剥脱,手触可感舌骨、甲状软骨骨折。”
宋知县倒吸一口凉气,写着如此准确,有些词语连听都没听过,但一看就知道说的是什么,比起以前那些忤作写得象诗歌散文一样含糊不清的尸检情况,那不知道要准确全面多少倍了。
金师爷又指着一处说道:“大人,再请看这里。”
宋知县满脸钦佩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死者乳沟间有两道浅红色表皮擦伤,右乳头四周有环形牙印一枚,伴皮下出血。左大腿内侧距离会阴部两寸处有一道表皮擦伤痕迹。”看到这里不由赞道:“杨忤作,你这尸格写得极好!”
宋知县接着往下看,“处女膜七点处有新鲜创口,……”这一行字却看不大懂,问道:“杨仵作,这‘处女膜七点处’一句本官看不大懂,能否解说一下。”
杨秋池凑上去一看,这一句写的是:“处女膜七点处有新鲜创口,裂口自游离缘向基底部延伸,创口有血痂,小阴唇,大阴唇黏膜组织充血、水肿。”嘻嘻一笑,说道:“这有什么难懂的!七点处就是……”忽然想起古代没有钟表,这七点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圆圈,解释道:“处女膜七点处是死者仰面而躺时,处女膜的左下角这个位置有裂痕。”
宋知县和金师爷相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杨秋池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把它改成通俗的说法吧。”宋知县又点点头,将尸格交给杨秋池。
杨秋池提笔改过之后,说道:“我现在去检查地上那具尸体。”
宋知县摆手道:“等一下,我,我问问你,你对尸体检验怎,怎么这么熟悉呢?”
杨秋池心想,我医科大学法医专业学了那么多年,又工作了好几年,光尸体解剖就上百具,这算什么,那能不熟悉吗?如果可以尸体解剖,写出来的检验报告那才叫专业呢,这可没法告诉他们,便道:“我是想当然乱写的,写得对不对呢?”
宋知县笑道:“对对!很不错,我,我从没见过这么精,精彩的尸格。”转过头问金师爷,“是不是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