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陛下找我去,我们谈了很多很多。”月色公爵缓缓转过身来,唇边带着凄美的笑意:“钱不离率领天威军出塞的事情你总该知道吧?”
“那个我知道,公爵大人。”梁山鹰道:“虽然钱不离是一个目光狭隘,容不下他人的小人,但他在军事上的造诣却不能不让人佩服。”说到这里,梁山鹰观察着月色公爵的脸色,发现月色公爵没有因他夸奖钱不离的能力而恼怒时,才续道:“钱不离已经打垮了飞鹰部落的主力,用不了几个月,他又要大胜而归了。”
“你以为沈涛和段戈会甘心坐看钱不离再次扬威天下么?”
“大人的意思是……”
“沈涛和段戈已经派人更换了夹脊关的主将,天威军北上千里做战,只要沈涛和段戈切断天威军的补给和后路,纵使钱不离机谋百变,天威军也只能饮恨沙场!”月色公爵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缓缓睁开:“这一次扎木合已经早早与极北之地的白狼部联手应战了,天威军虽然连战连胜,但扎木合的大军最少还有十万人,钱不离能安然退回来的可能性非常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梁山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万万没有想到,沈涛和段戈竟然卑鄙到了这种程度,前线的大军正在与敌人血战,后方却切断前线的补给,这种做法太过无耻了!扎木合扫荡清州,不知道残杀了多数百姓,所以梁山鹰心中也是很痛恨扎木合的,眼见钱不离对上了扎木合,不管谁输谁赢,梁山鹰都只会感到高兴,可是用这种办法坑害钱不离……梁山鹰心头感到有些不舒服。
“日升日落、云起云消,兴亡更迭真是太快了,威震天下、横扫八荒的天威军就这么步上铁浪军团的后尘,让人感慨啊!只可惜……”月色公爵的眼中露出了恨意:“没有手刃此獠,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遗憾。”
梁山鹰突然感觉到心中空落落的,异常难受,听到自己心中最大的仇敌就要丧命的消息,他却没有一丝兴奋。
准确的说,梁山鹰开始时敌视钱不离是因为他的嫉妒,他要用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他比钱不离更强!后来结仇的因素就越来越多了,月色公爵被钱不离所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当他了悟到钱不离已经被沈涛和段戈用卑鄙无耻的方式暗算之后,心情变得非常复杂。幸灾乐祸?他看不到沈涛和段戈的手段,同情钱不离……这个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做到的。
他的目标一直是超越或打垮钱不离,现在钱不离已经毁在了他人之手,这个理想是实现了还是没实现?如果想重新竖立一个目标,又该是什么?梁山鹰很迷茫。
“现在该是我们展露锋芒的时候了,这是陛下的圣旨,你自己看一看吧。”月色公爵拿出了一卷黄绫,递给了梁山鹰。
梁山鹰接过圣旨,稳了稳神,缓缓打开,姬胜情在圣旨中痛斥了沈涛和段戈的卑鄙无耻,一共罗列出十几项不赦大罪,并在最后任命梁山鹰暂代帝国大将军之职,掌管天下兵马,命梁山鹰带领清州军迅速剿杀叛贼的党羽,然后带兵收回夹脊关,救出天威军。
梁山鹰空虚的心被一点一点填满,不错!钱不离已经被小人暗算,他已经无法再与钱不离较量了,但他可以接替钱不离的职位,做钱不离还来不及做、甚至做不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梁山鹰恢复了活力,他转向月色公爵问道:“公爵大人,潘将军身为皇家禁卫军左中朗将,为什么不让他剿灭叛党呢?我梁山鹰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
“你糊涂了不成?”月色公爵面色一冷:“钱不离现在还没有死!如果潘智超领兵剿灭叛党,北上收服夹脊关,他必然会带兵救援天威军,万一钱不离被他救出来了……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反而平白帮助钱不离消灭了大敌,到时候帝国还有谁能压制钱不离的权势?!”
“公爵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