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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说说看,卵蛋你别乱白唬,大家可都知道你是个雏啊。”马上有人开始应和。

程达知道继续说下去肯定越来越不着调了,遂干咳了一声。

房门开处,一个士兵走了出来,看他的铠甲是个伍长,没等钱不离说话,那伍长一眼就看到了钱不离,呆了一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拜见大将军!”话音未落,营房中的笑闹声转眼全都消失了。

“起来起来,你也是个老兵了,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这套么?”钱不离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那伍长的肩膀,示意对方站起来,随后走进了营房。

营房中有五、六个士兵围坐在一起,下面摆放着满地的干草,干草上随便铺着条被褥,这就是士兵的床了,在冷兵器时代,士兵们的生活条件都是极其艰苦的,尤其是在行军作战时条件更为恶劣,床是将军们才能享受的东西。

几个士兵怯怯的站了起来,想跪又不敢跪,他们听到了刚才钱不离说出来的话,但是不跪又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一个个手足无措的。

钱不离也没说话,微笑着挤了进去,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在了干草上,入乡随俗么,难道还能让人搬个椅子过来?

躺在床上的士兵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呆呆的看着钱不离,他被人打得很惨,左边的眼眶呈现青黑色,还肿起老高,把眼睛挤成一条缝,鼻子被豁开了,脸上还有不少凝固的血块,从微张的嘴里能看出他少了颗门牙,也不知道是今天被人打的还是以前就没了。

“坐下、坐下,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我这么抬头看你们脖子会疼的。”钱不离笑着摆了摆手,对躺在床上的士兵说道:“没伤到骨头吧?”

“没……没有,大将军。”

“没事就好,过几天就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了。”钱不离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钱不离的记忆力非常好,只要他问过人的名字,他就能记住,但不是能一下子想起来的,总要通过对方的相貌,然后在脑海中回想,现在这‘好汉’的脸已经被打得变了形,怎么回忆?还不如直接问呢。

钱不离脸上的微笑让士兵们的情绪放松下来,其中一个调皮些的抢在伤兵之前叫道:“大将军,他叫卵蛋!”

哄地一声,几个士兵又笑开了。

“你他妈才叫卵蛋呢!老子叫阮金虎!”那伤兵开始被人称为卵蛋的时候没有反驳,也许是被人喊习惯了,但此刻钱不离在眼前,这口气当然要争。

“阮金虎?”钱不离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

“大将军,他的名字原来不叫阮金虎。”那伍长笑着接道:“他的大名叫阮虎蛋,后来被我们叫着叫着就成了软蛋,再后来莫明其妙变成卵蛋了。”

“你……你……”阮金虎不敢骂自己的伍长,急着脸色发黑,几乎和脸上凝固的血块同一个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