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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闻月州笑了一声,“那阿洵现在为什么又不这么想了?”

“因为……”纪安洵费力撑开眼皮,“我现在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生死参破,很睿智,很听话,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酒气上涌的速度越发放肆,纪安洵头晕眼花,说罢也看不清闻月州的反应,只强忍住迷糊,半睁着眼,分出本就稀少的精力去偷听闻月州的呼吸——

那动静就隔着一道稀薄的空气墙,沉重又艰涩,好似城门被艰难推开时发出的钝响,敲得他耳膜轰鸣。

“哥哥……”纪安洵有些害怕,想伸手去拉他,却没挣脱,又被闻月州安抚性地摩挲过手腕。

闻月州捂住他的眼,借这短暂的机会将快要从眼中逃窜而出的凶兽第不知道多少次地砸回去,他听着凶猛的咆哮在不甘激荡的怨恨中响起,嘴上却温柔无比,“我在,哥哥等你睡着再走,好不好?”

“嗯。”纪安洵乖乖点头,用脸将闻月州的手蹭开了,又将两只手挣脱出来,咸鱼似的翻身一滚,慢吞吞地往床中央蹭去。

硬朗的腰腹被两瓣柔软蹭过,闻月州呼吸微沉,猛地起身。

没了束缚,纪安洵很快就蹭到了目的地,他翻身一趟,露出一张乖软的脸来,朝床边那模糊的人影发出命令:“抱着睡!”

第10章 定池哥哥

酒醉的纪安洵不识大小、不知轻重,醒着的闻月州勉力保持理智,在床边僵成一棵树,半是庇护半是危险。

没得到该有的反应,纪安洵伸腿蹬出风火轮,踩着床单撒气,学着落地的鱼儿疯狂板动——

“抱我睡抱我睡!”

闻月州暗道造孽,掀开被子躺了过去。

纪安洵瞬间安静,翻身抱住闻月州的腰身,手脚并用,像只考拉似的缠紧了这颗大树,又在他胸口处蹭了蹭,哼哼唧唧的不知是在撒娇还是在骂人,但混着软糯的声音,强弱并用,成功地镇住了闻月州。

闻月州揉了把他杂乱的头发,低声威胁道:“不准再闹了,不然要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