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呀。”叶玦牵着裴衍秋走到空旷位置后就借着这点松开了手。
叶玦一向对各类感官情绪坦诚,直率得让人总是不敢把他所有的亲昵当成是验证喜欢的证据,第一次对人萌生爱意的高中生深受困扰却又乐在其中。
裴衍秋倒也不是那么粗线条,起码在他过往的经验中是这样的。
优越的家境和不错的遗传基因总是会将旁人复杂的目光带到他的身上,小小年纪父母分居,并没能得到言传身教的小少爷,早早的开始自我探寻,努力地分辨着哪些是费尽心思的不怀好意,那些是让人有些困扰的崇拜恋慕。
虽说不是次次都能懵对,但也早就总结出了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辨别经验。
都说不幸的原生家庭是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尝试治愈的,但裴衍秋并不觉得“不幸”这个词于他贴切。
他比妹妹鹿遥幸运,他见过父母沉溺在爱情里的样子,但更多的还是后来互相折磨的不堪,以及一拍两散的解脱。
他见过父亲在离婚第二年,用着母亲生日的月份为名,让庄叔开了那家和两人初见的地方风格相似的咖啡馆,也见过母亲在演而优则导的第一部 作品上映时,片头那句“谨以此片纪念我和他的21岁”。
却许多年没再见过这两个互不肯先低头的人坐在一起笑着聊天的样子。
许多人少年时期都会暗暗发誓不成为和上一辈相似的人,但最终却很难摆脱这个怪圈,裴衍秋并不是这样。
他倒也不像友人们所说的那般冷清寡欲,相反的,他其实一直期待着能遇见合适的人。
一个能够脱离经验的,目光注视到自己身上时,赤诚得让人不免心虚的人。
逆着夕阳渲染出的光亮,买完东西回来了叶玦从远处朝他小跑过来,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裴衍秋就是知道对方肯定在笑,甚至能在脑内勾勒出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微微弯起的弧度。
裴衍秋总是猜不透叶玦在想些什么,对方像是他规则之外的合理。
被这样的人吸引不管怎么想都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