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带着高高在上的质问,“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陆云起要出院,这周末。”
聂文昌抬起修剪整齐的指甲扫了眼,“然后呢?”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在找我串供?”聂文昌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陆云起知不知道你把他卖了?”
林知南无语,静静听着他狂妄的笑声,一言不发。
“不用担心,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你只管照顾好他就行。”聂文昌对于骗过陆云起这件事胸有成竹。
听他说的这么自信,林知南也懒得多问,随意问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山风呼号着吹乱树冠,窗外的黑影像张牙舞爪的魔鬼,企图撕破光亮破窗而入。
走廊里空无一人,林知南在隐约亮着灯光的门口站定,透过缝隙向里面看去。
陆云起坐在病房的窗边,膝盖上铺着法兰绒毛毯,身上披着林知南的大衣,手中捧着平板电脑,仔细的看着什么,时不时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
地灯在他的一侧亮着,驱散了黑暗,暖色的小小光亮把陆云起的头发几乎染成了黄色。
林知南推开门,陆云起猛地回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心。
“你回来了!”陆云起在林知南的注视下动作缓慢地站了起来,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孩,踉跄着向林知南的方向走来。
林知南站在门口没有动,静静地看着他。
陆云起按照医生教自己的方式避开伤口处的发力,开始还有些艰难,但走了大概两米,他好像找到了下午复健时的感觉,不由地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