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天生病弱,善良纯真,林知南想让他走的时候也干干净净的,不被世俗牵绊。
处理完林宁的事情,林知南才有时间去做个全身检查。
上午他就给医生打了电话,敲门进去,给他体检的医生正好在办公室。
一本册子递到林知南手里,医生让他在领取单上签个字。
末了,医生说希望他再去仔细检查一下胃,有必要的话,需要做病理切片。
林知南怔在原地,愣愣地问:“是……癌症吗?”
医生扶扶眼镜,摇摇头,表示目前还不确定,只是建议。
林知南道谢后拉上了办公室的门,背对着门口,大脑一片空白。
幻想自己也重病这种事情,是林知南小时候经常做的。
他坏心眼的想,如果自己和弟弟都病了,谁会来照顾他们,也许他们会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夜晚静静死去,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烂了臭了,化为蝇虫的养料。
他也曾经是小孩子,会有不想负责任的一天。
现在,他反而感到轻松了许多——他不想再做“负责任”的人了,什么礼仪道德,廉耻修养,都见鬼去吧。
捆缚在身上的枷锁几乎在瞬间粉碎,感受了太久的束缚,忽然得到自由,林知南甚至有些不习惯。
撕掉手里的体检手册,林知南随手把它扔进了身侧的垃圾桶里,脚步轻快的走向住院部。
没进门,就遇到了不怎么讨喜的聂文昌。
聂文昌一身黑色大衣,衬得身材高挑瘦削,脸上的表情依然高傲,像挂了副厚厚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