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了舅舅让自己去国外治疗的要求,陆云起挂断了电话。

关于两个人的未来他不是没想过,但多年前的誓言显然已经不能再适用于如今相互怨恨的局面。

住院的这段时间,林知南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一些,两人的关系得到了缓和,可陆云起总有种在棉花上行走的错觉,总感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坠落。

门口响起脚步声,陆云起抬头,看到林知南手里拎着的东西,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失重感。

——林知南手里拎着一个粉红色的儿童吸管杯,还带着印有卡通人物的挂绳。

“你……”陆云起一阵语塞,看林知南拎着挂绳走过来,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无奈手脚都不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知南给杯子装满水,又把挂绳挂上他的脖子,吸管杯斜着放在肚子上。

做好准备,林知南拍拍手,“来,低头看看能不能喝到?”

那语气,和林知南当年训练老狗独立上厕所一模一样。

感情把自己当成了狗?

这个认知让陆云起锁紧了眉头。

看陆云起脸色铁青,林知南心里笑了笑,又故意满脸为难的说:“怎么不试试?是不喜欢吗?不好意思,只剩下这一个颜色了……要是不戴它的话,万一我走了,你又口渴想喝水怎么办?”

一番话说得茶里茶气,陆云起听完就觉得自己刚才无语早了,原来林知南在这儿等着自己。

“戴着吧,我不嫌弃!”陆云起粗声粗气的说。

林知南抿唇笑笑,伸手将陆云起脖子上的挂绳正了正,又俯身问,“老公还有没有其他要求?比如……”

“打住!没有要求了,你可以走了。”陆云起生怕他再把纸尿裤挂在嘴边,连忙制止了他的话。

“没有就好。”看陆云起吃瘪,林知南眼中是按捺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