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老狗进入卧室,老狗进门就要往床上扑,林知南连忙拽住老狗的尾巴,把它按在地毯上。
“……他不喜欢床上有你的毛,你忘啦,上次你偷偷在床上睡觉被他发现,他罚你三天不能吃饭……”林知南“语重心长”地说着,手轻抚着老狗的毛发,倦意再次袭来。
回到书房,陆云起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恨极了自己对林知南的纵容和心软。
桌面上,照片中的人似乎在审问他为什么对林知南下不了狠心。
“该死!”陆云起将自己和父亲的合照一把倒扣在桌面上,随后伸手撑住了额头。
事实上,他非但下不了狠心,甚至有几次差点举白旗投降。
陆云起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一只牛皮纸袋,纸袋被磨损了很多地方,看得出年代久远。
打开纸袋,里面是当年的离婚协议书。
左边工工整整写着“林知南”三个字,右边,是陆云起盛怒下的签名,字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起”字的末尾,笔锋带着浓浓的恨意。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自己死里逃生后,收到离婚协议书的场景。
随着离婚协议书来的,是一只银戒指。
那是陆云起用创业的第一桶金买的,两人的定情信物。
随着清脆的声响,两枚戒指随着牛皮纸袋的倾斜,慢慢滑了出来,其中一枚戒指上还带着没有擦干的血迹。
血液渗透了银环,这么多年,再也擦不掉了。
陆云起看着两枚银戒指分别滚落在桌子的两边,他深呼吸一口气,随手一拂,戒指全都掉进了桌旁的垃圾桶。
“骗子。”陆云起看着离婚协议书缓缓吐出两个字。